“早晚要過這關。”穴來風點點頭：“小賦又不是沒學過，人家是有基礎的。”
嗑咚嗑咚，擔憂間，飛機進入了重霧區。
“哦，真的一點都看不清外麵了。”葉綠隔著玻璃都感受了陰沉的霧氣：“瘋魔狀態會表現成什麼樣？”
“按照地球的說法，是潮汐。大紅斑的磁場流動，會嚴重影響到墨江，因為墨江是在大紅斑邊緣，潮汐力也格外地大。但這種潮汐影響不是產生浪，而是柱，你在重霧區中不知道瘋魔狀態下，哪處會突然衝出河柱，把你的接送機衝得粉碎，若是無月之夜，潮汐力則更強，河柱就越頻繁，甚至一次衝出好多河水柱，避之不及。”
聽起來描述一點都不嚇人，葉綠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想到駕駛艙裏去當賦清流的副駕駛。
他看著隻能看見重霧的窗外，一點點紅紫色的光時閃時現，底下的墨江根本看不到輪廓，他隻能聽見螺旋槳的轉動聲，聽不到河流洶湧的聲音。
此刻，就隻有穴來風最安靜，她竟然靠著欄杆睡著了，理由是，這墨江瘋魔狀態一點都不刺激……
笑了好久的楓林葉也漸漸平複下心情，她拿開水長天按著她額頭的手，起身換個邊坐下——她擠到葉綠身邊，葉綠坐的這邊，能讓她看到視角更全的窗外。
嗑咚——嗑咚——
機身抖動了一下，個個都嚇得尖叫起來，江南對著關上的駕駛艙門嗔怒了一句：“賦清流你再玩就跟我死出來！”
“嘿嘿。”
聽見賦清流在裏麵大聲笑著，江南要炸毛了。
“沒事，讓他熟悉一下感覺。”穴來風被吵醒，仍舊很冷靜地安慰大家，而楓林葉這邊更是不得了，一聽到穴來風這樣一本正經地說著就忍不住爆笑。
飛機上鬧哄哄地，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
嘭——
“啊呀呀！我聽到了！是河柱噴出來的聲音！”倚南窗嚇得捂住了耳朵。
葉綠慌得更加擔心風歸去了，鐵路走的線路，可是墨江河床之下，於是他忙問：“會影響鐵路線路嗎？”
“影響也影響不到風歸去，若是發生這種事情，鐵路會暫停的。”
“嗯，那就好。”
嘭——
葉綠剛緩下心情，突然又衝出一個河柱，氣流掀得飛機又踉蹌了一陣子……
嘎吱——嘎吱——
啊——要死要死——
哈哈哈——
“你們好熱鬧啊……”“不是熱鬧啊，這太嚇人了……”“來來來，臨死前的狂歡吧！”“啊啊啊，救命啊，快把賦清流那個蠢崽子提出來啊！”
“停！”穴來風眉頭一擰，噌地站起來，大聲厲喝道：“大家不要渲染氣氛了，這下，河柱是真的來了……”
因為這句話，艙內氣氛驟然低至零點，大家麵麵相覷，氣都不敢出。
“你們不鬧了？嗯？你們不鬧我來鬧了啊！”賦清流興奮的聲音隔著艙門傳來，葉綠提著一口氣，不安地看看窗外又看看艙內。
穴來風掃了一眼眾人，表情很嚴肅地重新坐了下來。
那一刻開始，賦清流便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