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煙雲散笑道:“糖荷也叫舞者的裙擺。傳說是有一位被詛咒的舞者要一直不斷地跳舞,直到生命枯竭,最後死去的地方長出了一朵像火焰一樣花瓣如裙擺,花色如血的花,那朵就是糖荷。這個來由是花中傳說最美的。”
葉綠行色匆匆地告別了瞬老頭子,帶著寒潭清他們立即趕往了引靈村。
“小綠,你想到了什麼?”倚南窗看到葉綠如此反常。
“老頭子在裝傻,不知道他有沒有盲,但他隱瞞了一件事,築臉上的糖荷不是築雕的。”
“築臉上的糖荷是死後別人給他雕的。”葉綠很肯定地說。
“你又知道什麼了?”倚南窗隨手拍了幾張白尖巷現狀的圖。
“一開始我就有疑問,築給自己臉雕花再怎麼樣不可能沒感覺,故事裏誰都沒聽築哼過一聲,就證明築那時就已經死了。自己在自己臉上動刀算是反手作業,切割的順序和紋理也肯定和給別人雕花有差異。
從案件記錄來看,警方破門時地上的血已經凝固,流向不像築屍體躺臥的方向,所以築被人搬動過。剛才瞬老頭子的表現似乎有些前後矛盾,他估計想隱瞞一些事情。楓林葉不在,我們也沒辦法知道那個老頭子到底在想什麼……”
“這麼說,瞬爺爺是凶手的幾率很大?”寒潭清冷不丁冒一句話。
“不,我的意思是,瞬老頭子是幫凶。凶手是築的第二人格,瞬老頭子隻是幫築的第二人格弄死了他第一人格而已。”
“不對,那築還不會死,隻是會減少一個人格而已。”
“築當然不會死,因為人格不會殺死他的本體的,所謂幫凶,瞬老頭子隻不過幫他在他身上雕了一朵糖荷罷了。”
畫麵感很強,我完全可以想象出一個要把自己眼珠子瞪裂的光頭老爺爺側著臉融在那樣一個暗黑的背景裏,咧開了血淋淋的嘴角,陰鷙地笑。
真可怕,築的鄰居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老頭?
他們正巧趕上了去引靈村的末班車,車上還好有十個人,不像恐怖片裏演的那樣,四個人都送了一口氣。
撇開瞬刹那個被葉綠說得令人發指的老頭子,他們一路顛簸,終於看到了在光禿禿地樹枝那邊隱隱約約的一幢殘破的房子。
那是“歌聲”故事背景地。
也是引靈村的入口。
塵隊都找好了這些故事的知情人,他們走到房子前,一個比倚南窗大不了多少的女孩有了過來:“塵隊委托來的嗎?”
煙雲散愣了愣:“塵隊不是我們的委托人,是被委托人。”
女孩聽了煙雲散一本正經地解釋,笑彎了腰:“我知道,小妹妹你好生認真哦,我還敢跟你開玩笑嘛。”
煙雲散一聽,羞紅了臉,煙雲散的臉一紅,寒潭清的臉跟著也紅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淩徹。跟不雨是高中同學,不雨遭著一變之後一直瘋瘋癲癲,神誌不清。我是新進的靈娘,也在收容院裏照顧不雨。有什麼我都可以說,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不雨變成這樣的原因。”淩徹表情越說越哀傷。
“靈娘是什麼?”葉綠對身邊的倚南窗悄悄耳語。
“就是把死人引給死神的人。不雨見過的靈娘就是我的師父。”淩徹笑吟吟地接過話茬。
葉綠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最好別慫恿不雨給你們唱冥歌,聽過冥歌的病友一個個都離奇死亡,我比較擔心那個傳說是真的……”淩徹補充道。
這跟神秘人講的故事一模一樣。
但是葉綠最後還是聽過不雨哼了幾句,沒瘋沒病,大概木星規矩對地球人沒用,我央求葉綠唱一句給我聽,他支支吾吾,隻說一句我忘了。
“對了,你知道瞬刹嗎?”煙雲散問。
“瞬刹?73歲?住在白尖巷的那位?”淩徹確認了瞬老頭子的身份後謹慎地點點頭:“我知道他,不,引靈村的人都應該知道他,他是做引靈燈的,後來白尖巷沒落之後再沒他的消息,我們都以為他死了……”
他們四個人雙目相對,異口同聲道:“這個瞬刹有問題!”
四人眼裏滿是怒火和震驚,著實把淩徹嚇了一跳:“各位你們有老爺子的消息?”
寒潭清頓了頓,把剛剛去找瞬刹的消息原原本本講述給了淩徹聽。
“瞬爺爺竟然還活著!太好了,我要把他請回引靈村。”淩徹笑著,抹了抹眼角欣喜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