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淩家救女
出雲大陸,神泉山。
入秋已經許久了。神泉山的上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看起來仿佛要下雪一般。淩烈的寒風不斷的從天際掠來,在崎嶇的山腰小道上帶起一陣陣枯葉斷草飄向懸崖。
“嘩……”幾個碎石不經意的一滾,跌下了懸崖,好久都沒能發出聲響。
崎嶇的山道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叫花子帶著一個小女孩吃力的行走著。老叫花子偶爾停下拐杖,坐在道旁,望著綿綿無絕的山路盡頭,眼神裏充滿了期望。而他身邊的小女孩則雙頰通紅,不住的發抖,似乎是凍得久了。
“妮子,冷嗎?”老叫花子坐在石頭上喘著大氣,扭過頭問著縮在一旁的小女孩。
小女孩約摸七、八歲的樣子,身上掛著一件單薄的花棉襖,正縮在路旁的背風處,使勁的跺著腳,似乎想取點暖。
“不冷!”小女孩倔強的說道,但是一個響亮的噴嚏和晶瑩的鼻涕出賣了她。她俏皮的向老頭吐了吐舌頭,說道:“冷……”
老頭微微一笑,從身上解下一件掛滿補丁的粗布棉衣,給小女孩披上。
又是一陣大風刮過,老頭那枯瘦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而他的喘息聲也越來越弱。
“爺爺,你穿上吧!”小女孩見狀,急欲脫下棉衣還給老頭,老頭卻伸手阻止了她。
“聽話!”老人用威嚴的口吻說道,隨後他抬頭望了望山道的盡頭,轉過頭來說道:“我們再加把勁,興許天黑前就能趕到淩大善人家了。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吃上好吃的!”老人的眼裏閃過一絲期望,但是眼神卻漸漸無光……
“嗯!”小女孩把身上的棉衣裹緊了一點,然後小心的攙扶著老頭往山頂走去。
風還是沒有停止,似乎還有越刮越大之勢。天空漸漸的暗淡下來,就快天黑了。
小女孩扶著老頭繼續的行走著。老頭的呼吸越來越弱,眼神也愈加無光,那抖顫的身子幾乎變得冰冷。終於,在一個拐角處,他倒了下去。就在他倒下去時,忽然發現了山頂的一處院落,他的眼裏再次閃過一絲興奮,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了。他抬手朝著那邊一指,然後,緩緩的垂下了手……
“爺爺,是大院!爺爺您快看呐,那一定是淩大善人家!我們,我們有吃的啦!”小女孩順著老頭指的方向望去,旋即興奮地大叫起來。可是,待她一回過頭來時,卻發現老頭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那安靜的神態,仿佛就像睡著了一般。
小女孩大驚!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小指頭緩緩的伸到老頭的鼻下。
“爺爺,爺爺你不要嚇我,嗚嗚嗚爺爺,你快醒來啊,……您千萬別睡著了!”小女孩不甘心的搖著老頭,帶著哭腔喊道。搖了許久,老頭終究還是沒有醒來,小女孩灘坐在地上,眼淚就像是山泉一樣從眼睛裏湧了出來“哇……嗚嗚……哇……”這悲摧的哭聲在山際間回蕩著,驚起了山頂的一群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