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意外的是,剛才那一臉冷漠寡言的青衣老者卻是開口說話了,道:“後生,你這小心謹慎確實很有道理;但這幸樹你還是可以信他幾分的,這小子在落山雖然混得高不成低不就,可品性還算不錯,你若是想在落山紮根行商,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
幸樹聞言,卻是大受認同,感激地朝青衣老者鞠了一躬。
我大感疑惑,莫非這青衣老者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怎麼?後生,不相信老夫的話嗎!”青衣老者的話帶有淡淡的威壓,話一落地,卻見廳內所有的酒客工作人員都一臉怒意地看著我。
我不由一陣苦笑,這算是強推強要嗎?不過看這些人的尊敬不像是假,這老人的話應該有幾分可信度。
“那便多謝老丈推薦了!”道了聲謝,我轉身對幸樹問道:“不知幸兄介紹的是何種地方?”
“我們邊走邊說吧!”幸樹朝眾人示意了一下,便帶我走出了商會。
外麵已經開始天黑,繁華的街道上隻能看到朦朧的景致,一盞盞紅燈亮了起來;幸樹這大漢的做事也是比較幹脆,拉著我騎上角馬便蹬蹬蹬地朝目的地跑去。拐過幾條橫街,沒過幾分鍾,一座偌大的府邸橫跨在我的眼前。
幸府!
莫非這廝是這幸府的什麼重要人物?估計是我的腦袋想太多了。這幸氏在落山還真不少,今日初至,就碰到兩個姓幸的,一個幸衝,一個幸樹。
果然,這幸樹身體一轉,直接走向不遠的側門砰砰地敲了起來,;側門打開,鑽出一個年輕的青衣小廝。
“原來是樹哥啊,這是來找同叔?”這小廝一笑露出兩顆齙牙。
幸樹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笑道:“沒錯,就你小子機靈,快去通報!”
“通報啥啊,快點進來吧,我這就帶你去!”小廝對幸樹是極其熟絡,便招呼著我們走進側院。幸樹似乎也是常來,也不避諱。
直到進來才知道,這是側門,所通的也不過是些雜院;都是些仆人雜役所居住的地方,這小廝在這地位還很高,一路上平哥平哥地叫個不停。小廝似乎在我這個外人麵前得到了虛榮,一路走來都把頭抬得老高。
出了側院,小廝才開始有些拘謹,要我們在一個廂房門口等了一下,自己跑進去通報了。
從幸樹口中知道,同叔名幸同,幸家三長老;好像因年幼時感情受創,終生一直未娶,故孤老一人住於幸府,幫助家主處理家族大小事宜,很有權勢。幸府上下除大長老以外,無人不對他敬畏三分。
我不知道幸樹在幸家以往是何種地位,但想必與這三長老定有不少關係。
不一會,一個雖然蒼老但很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小三嗎?進來吧!”
話音剛落,廂房打開,小廝賊頭賊腦地鑽了出來,朝我們招了下手;我們跨步進入,隻見一個身材魁梧形如蒼柏的老人正穩坐中堂,一臉威嚴地掃視著我們,這老人雖頭發斑白,但麵色紅潤,身著一襲灰色長衣,一行一動都顯蒼勁之風,絲毫沒有一絲老態。
想必這就是幸樹所說的同叔了。
幸樹一見老人,連忙上去一禮,恭敬道:“三兒拜見三叔,今日打擾,望三叔恕罪!”
老人神情稍緩,歎道:“自家叔侄,不用這般客套;你今日來想必有事吧?說吧!”
幸樹點頭道:“侄兒今日在商會遇到這位蕭兄弟,他正在推薦一物,小侄一看,自覺頗有價值,便向您老舉薦一番!”
“哦?”老者有些訝異,隨即看向我,道:“看這位小兄弟頗為麵生,怕不是落山人士吧,不知是何東西讓三兒連夜舉薦呐,呈來看看,看可否夠得上我們幸家的大門。”
幸樹連忙把我讓了出來,我連忙上前行了一禮,道:“小子蕭東來見過同叔,今有幸得樹哥推薦,特獻上一點自己研製的小東西給同叔,希望能入同叔法眼?”
說著掏出一包碘鹽奉了上去。
老者一雙炯炯的神眼打量了我一眼,隨即接過細細看了看,才開口道:“這是精鹽!”
“同叔可以嚐嚐!”
“嗯,不錯,好東西!”老者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裏舔了舔,隨即點點頭道:“純而精細,這便是你研製的精鹽嗎?確實不錯,是個好買賣,倒也是勉強能入我幸府法眼,小兄弟,這出價幾何啊?”
我笑了笑,再取出一包味精道:“光這個,哪能勞您大駕,我這裏還有一點好東西,也算是和這雪鹽相互映襯了,也希望同叔評鑒評鑒!”
幸樹看到我掏出一包他也沒見過的東西,不由有點驚訝,倒是老者卻是不以為怪,很是淡定,隻是也細細地觀察了一下,才撚起幾粒丟在嘴裏,這下卻是眼睛大亮,直接開口道:“小兄弟,出價吧,這些我們幸府全要了!”
幸樹在旁有些激動,向我投了個振奮的手勢。這幸府果然是大氣,底氣十足,我也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