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爾遜的安排下,埃爾拉號開足馬力,再加上背後強有力的風暴作動力,以超高的速度向前方航行。
威爾遜親自掌舵,眼睛全身貫注地盯著正前方的海麵。他的左右兩側各自站著亨瑞和司馬平兩個人,充當他的第三隻眼睛。亨瑞和司馬平密切注視著船身左右兩側的海麵,發現有新的浪頭過來,隨即就向威爾遜報告。威爾遜是一位經驗非常豐富的船長,能根據自己的觀察結合助手的報告,迅速判斷船隻周圍的情況,從而調節船隻行駛的方向,盡可能確保船隻一麵受力,減少了側翻的可能。
盡管如此,埃爾拉號還是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在海麵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急馳。相對於寬闊沸騰的大海,埃爾拉號顯得是如此的渺小,在風浪的夾擊之下船身在不住地左右搖晃,甚至在一瞬間被推上數米高的浪尖,然後又迅速被拋入穀底。船艙內的人們已經感覺到顛簸的利害,兩個新加坡女人忍不住開始激烈的嘔吐起來!
威爾遜見多識廣,在巨大的危險麵前,顯得非常地鎮定和從容不迫,甚至還忙中偷閑不住地往自己嘴裏灌酒,瞧他那神情好像根本不把風暴當一回事!
弗蘭克就不同,他畢竟是個旱鴨子,帶兵打仗不在話下,這樣的陣勢他可是第一次見識,雖然表麵上努力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內心卻已經在發抖,甚至還不住地在自己的胸前劃十字,將自己和全船人的命運寄托給萬能的主。
一個滔天的大浪突然從側翼襲來,船的左側被掀起老高,然後又重重地摔落到海麵上,整隻船差一點被掀起來在海麵上打了一個滾。船內的物品凡是沒有被固定的,在一刹那間都滑到了船的一側,弗蘭克連忙命令眾人迅速將物品移到原位,以保持船身平衡!
威爾遜放在駕駛台上的酒壺也在一刹那間滑到了地板上麵,在迅速調整好了船身之後,威爾遜又想喝酒了,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酒壺!回首看了看依舊站在後麵的弗蘭克,微笑著說:“弗蘭克,幫個忙!”
“威爾遜,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喝!”弗蘭克再也忍不住了,但還是違心地幫威爾遜撿回了酒壺。
威爾遜一把搶過酒壺搖了搖,發現裏麵的酒潑掉了不少!便歎了口氣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好酒!撒了真可惜!”
經過剛才的一輪風浪之後,海麵上漸漸平穩了一些,趁此空檔,威爾遜重又回過頭,將手裏的酒壺遞給弗蘭克,笑著說:“弗蘭克,這麼好的酒,要不要嚐一口?”
“謝謝你的好意,威爾遜!我對酒沒有興趣!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討論如何麵對風浪,從而度過危險才對!”弗蘭克不高興地說。
“我們現在不正在對付風浪嗎?弗蘭克!”威爾遜說:“在這個困難的時刻,我認為我們更應當樂觀才對,因為我們大家現在要戰勝的不僅僅是風浪的襲擊,更重要的是戰勝各自心理上的恐懼!”
“隻要戰勝了風浪,我們自然就不會恐懼了!”弗蘭克不以為然地說。
“可是我們如果不能夠冷靜和沉著,我們是沒有能力戰勝風浪的!”威爾遜說:“隻有戰勝了恐懼,我們才能夠冷靜下來!”
“你要我做什麼?”弗蘭克問。
“給大家信心,讓對家坦然麵對風浪!”威爾遜說:“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可現在這個樣子,大家既沒有功夫,也沒有心思吃得下去呀!”弗蘭克說。
“你得想辦法!”威爾遜嚴肅地說:“否則的話,我們哪裏還有力氣和風浪對抗?”
“好吧,威爾遜!”弗蘭克無可奈何地說:“我想想辦法!”
“邁克!”弗蘭克跑到船尾對著紮堆兒蹲在那裏發抖的人群大聲喊了起來:“邁克……”
“中尉!我在這兒!”邁克從人群中站了起來,哆嗦著說:“您有什麼吩咐!”
“快去廚房把麵包搬上來!讓大家吃飽了好幹活!”弗蘭克說。
“可……可現在……”邁克看了看船艙外麵:“這……”
“現在就去!”弗蘭克命令道:“就是船馬上要翻了也不能讓大家做個餓死鬼!”
“是!”邁克說完扶著船舷顫巍巍地去廚房搬麵包。
“當然我們的船肯定會沒事的!兄弟們!”弗蘭克按照威爾遜的吩咐開始給大家鼓勁,他強裝微笑地對大家說:“大家要相信威爾遜船長,他會帶領我們大家戰勝風暴的!等一下大家抽空吃點東西,等吃飽了,我們才有力氣堅持下去!而你們要做的,就是配合威爾遜船長,按他的要求去做,協助他控製好船身的平衡!大家要有信心,風暴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們……”
又是一個巨浪打來,船身一陣猛烈的顛簸,人群一陣驚呼起來,站在艙板中央的弗蘭克一不注意,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媽的!這鬼天氣!”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弗蘭克吐了一口痰,卻發現痰裏夾著血,同時感覺嘴裏一陣疼痛,原來門牙被磕掉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