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點鍾,萬消就看到了夏超新他們回來,匆匆進了鳥居的辦公室。侯載君幾個也都在,聽著秦玉辛彙報此行的成果。
“我們到了CD市,約好了見麵地點,夏超新建議一早在騰放孩子的學校門口感受一番。於是,我們早早地等候著,看著他的車在離學校一個路口的地方,被一輛豪車強行插隊。騰放一個急刹,似乎他兒子嚇哭了。但是,豪車主人非常囂張,直接下車指著騰放罵。對方身高馬大,再加上豪車的襯托、自家小孩需要安慰等因素,騰放一時無言以對。被對方威嚇一番後,騰放晚了十來分鍾,才到學校門口。從車上下來時,可以看出孩子的委屈,以及騰放的一臉陰沉。估計豪車主人的那句話,深深傷害了他的自尊。”秦玉辛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本想等聽者追問,一想都是大佬,趕緊自己補上:
“你個龜兒子的,信不信老子分分鍾用錢砸死你!當著圍觀群眾的麵,起到了很好的刺激作用。鳥居君的策略實在高!”說著順便拍了一下馬屁。
“我在給他換芯片時,幾句話就點到了知識的賣點上。我聽到了他無意識地一聲歎息,神情落寞。於是,我改變策略,沒有湊上去鼓動,直接將後麵生活所麵臨的壓力一並講了,再引到神經元的技術也將貶值時,他突然說了句:‘你個狗日的假鬼子,說吧,可以給多少錢’?”說到這裏,秦玉辛一臉奇怪的表情,“我當時嚇了一跳,不敢看他,又發現他也側著臉,不敢看我。”
“還是夏超新沉著,直接拿出了兩個信封放在車座上,然後再放上手環。我明白過來,接口道:這是我公司的賠償,一隻健康手環。那是說明書和保修單,請你放好。有需要可以打我電話,我隨時會過來請你喝茶,找夏經理也行。你可以絕對放心。”
“那是迂腐!”鳥居插話,“這是中國知識分子的遺毒作祟。”
“嗯,是的。”秦玉辛接著說道,“他低著頭,打開兩個信封大致看了眼說:好,我順路帶你們去一個公園,沿路會介紹一番,希望你們能記牢。我趕緊將芯片換好,和小夏坐在後座,啟動了手環上的記錄功能。因為錄下後,就已經加密,不怕被第三方得到。”
“這個功能和騰放也說了吧?”侯載君問。
“是的。告訴他了,他聽到後似乎大大鬆了一口氣。”
“接著說吧。”
“他非常直接,開始介紹神經元的傳輸線,提取於柳枝……我都錄在手環上,專業的術語也聽不懂,記不全。他講完後問:這個值多少?我回答,等專家評估後,會由夏經理專程送錢過來。美金,人民幣,黃金,還是房產交易時的讓價,都可以。真心希望我們長久合作。”
“他沒有多說,停車,看著前路,‘我真不願看到你們’。然後將我們兩個趕下了車。”夏超新笑著接過話題道,“真他媽的迂腐。”
就聽到他一個人笑,隨即尷尬地收聲,辦公室裏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