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客的額頭偶有汗珠流過,他微皺眉頭,思量著該如何到達天劍峰。原來,祭劍台雖與天劍峰相鄰,卻也有著數十丈的距離,而這短短的數十丈路卻是頗為著名的通天路,該路全由人粗的精鐵鏈連結,交錯不一,形成一個曜日七星陣(非本派核心弟子不得學習)所以也沒有幾人能夠上得了天劍峰,並且這鐵鏈之下正是萬丈懸崖,加之山高風大,雲霧飄渺,稍有不慎,踩錯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沒時間了,他向前邁了一步,穩穩的站在了鐵鏈之上,盡管天星客的動作很輕盈,但所謂的輕微的搖晃在這凜冽寒風下變得越發誇張,使得所有的鐵鏈開始劇烈的上下搖晃。“不好,我必須快點!”天星客暗叫一聲不好,立馬起步,身隨心動,腦中默想著曜日七星陣法,一套追星趕月的上乘身法被天星客用的是淋漓盡致,險而又險的抵達了天劍峰。他顧不得唏噓感概和欣賞壯麗風景,徑直衝向了師父的閉關之地——劍閣。天星客怕師父被自己一嗓子驚得走火入魔,便在門外大聲咳嗽了兩聲,才喊道:“師父,魔教教主領著大軍殺到,陸師叔正帶人拚死抵抗,望師父即刻出關救人,挽救劍宗啊!”語氣中不無著急之感。可惜門內並無人回答,天星客稍等了會,還不見有動靜,正想再叫,誰知石門在這個時候開了,不過出現在他眼前的並不是他的師父,卻是一個年事已高,慈眉善目,披著紅黃寶紗的老僧,看得天星客不由地一呆,這是什麼情況?“獨孤兄修煉正到關鍵,施主切不可再行打擾。”天星客聽了老僧的話也是幹著急,他仍不死心道:“大師,劍宗已經危在旦夕,再這樣耗下去魔教都要打到這裏來了,師父又怎能修練得好?”“小道友說的是,”那老僧雙手合十淡然地道:“可惜劍宗滅亡已成定局,就算獨孤兄現在出手也無法挽回,不過獨孤兄因老衲而閉關,老衲豈能讓外人打擾,既是如此,老衲便隨道友去吧。”天星客打量著著麵前看似人畜無害的和尚,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便問道:“不知大師法號?”老僧眯眼一笑,對天星客的質疑沒有在意,緩緩說道:“老衲道號慧能,不知小道友可否放心?”“竟然是慧能大師,在下目不識珠,還請大師不要見怪。”天星客汗顏,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平凡到極點的老僧竟然是與師父等三位當世高手並稱天下四絕的慧能大師!“小道友在等什麼,還不帶路?”慧能表情依舊是那樣的風輕雲淡,看不真切。“是,是,大師快與在下前往劍庭,或許還能趕上。”
“噗。”陸天離的身子向後狂退,被歐陽通天的絕強一擊打得氣血翻湧,喉中不由地一甜,一口髒血噴了出來,染紅了淡黃色的土地,他麵目猙獰,死死瞪著毫發無傷的歐陽通天,淒涼之感越發濃烈,他已經到了極限。“陸宗主,你的功力在我麵前還不夠看,還是早些把定秦寶劍雙手奉上,你看看四周,聽聽他們的慘叫,現在,你後悔麼?”就在歐陽通天帶兵踏上昆侖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最後的結局,他們沒有放棄,我又怎能不戰!看著不顧傷口拚命殺敵的劍宗門人,這才是真正的熱血男兒!仗劍行天下,流血不流淚!陸天離心如刀絞,他的眼睛血紅無比,那是一雙帶著無盡憤怒的眼睛,似要將眼前魔鬼般的男子吞噬。他緩緩站了起來,舉劍仰天長嘯道:“我劍宗上下從來沒有懦夫,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兒郎!即使敵人成百上千,我們也要堅持到最後一刻,讓敵人看看,什麼叫做昆侖的劍修!”“吼!”“殺!”僅存的劍宗弟子在聽完陸天離的一番話後都是奮勇反撲,不惜以命換命,他們心中的恐懼不再作祟,因為他們是昆侖劍宗的劍修!何為劍修?不屈於天地,便是劍修!天地都無所畏懼,敵人又算的了什麼呢?“哼,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難道還想鹹魚翻身不成,今日,便是劍宗的祭日,也是你陸天離的祭日!”歐陽通天乘勝追擊,“第六劫,乾坤逆轉,日月無光!”漸漸的,歐陽通天的身影消失了,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就連耀眼的太陽都失去了光芒,被那魔氣所遮蔽,所到之處,萬物枯寂,天地都開始顫抖,陸天離巋然不動,他靜靜地看著周遭的變化,眼神中那視死如歸的盎揚戰意,令他熱血沸騰,“我的劍招隻創到第八式,誰知在這百劫不死功的壓迫下吾竟然悟了!你問我能否與承影一般消失無蹤,哈哈,我便叫你看看,劍招已悟,雖死無憾!”陸天離大笑著看向自己心愛的佩劍,道:“不知你可願與我施展這最後一式?”手中的承影竟然真的通靈一般,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一人一劍也同時消失在這無邊的魔氣中,“人劍合一?”歐陽通天失聲大呼道。“人無形,劍承影,驚鴻形影不相離!”這就是萬劍無影最後一式——形影不離!代表了陸天離與承影的感情,人如劍,劍亦如人。“不!”一聲淒慘的吼叫傳出,由無數強烈無比的劍氣凝聚的巨大風暴突然爆發開來,生生刺破了魔氣的封鎖,讓大地重見天日,宛如一切都歸於平靜……隻是
劍斷;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