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斷推移,局勢也越來越緊張,安玲羊脂玉般的肌膚上密布著一層細細的汗珠,潘惟文已經連續答對了八道題,如果再這樣下去,安玲還沒有出場就輸了,那姬無傷就要挨潘惟武一拳,她絕對不會讓這是發生的!她有些絕望地看著姬無傷,她讓他失望了,她真是沒用。“我相信你,快去選吧,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更不會死在他的手中。”姬無傷向安玲投了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快選。潘惟文一臉的悠閑,指著姬無傷道:“遊戲進行到如此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吧,若是安小姐實在擔心姬兄安危,便勸姬兄放下高傲的性子,求求我哥,說不定他會饒姬兄不死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嘛,這也沒什麼的。”潘惟武也是冷笑,他想看看姬無傷會不會這樣做,事實上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在他所見過的人中沒人在真正麵對死亡時還會不屈,不管曾經嘴上多麼忠貞寧死毋辱的人都會變成聽話的狗,他們為了生存下去,什麼話都會聽,什麼事都會做,不管是不是喪盡天良。可惜,他的人生觀再一次的被姬無傷顛覆了,這個毫不出彩,出身貧寒的少年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多說無益,我還是那句話:”姬無傷微笑地看著潘惟武,在潘惟武的眼中,姬無傷的微笑是那樣的刺眼,惹人討厭。“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語不驚人死不休!眾人都意識到兩人之前就很可能有過節了,難怪潘公子會出現在這裏,原來是來搗亂的!“既然姬兄堅持,那便如姬兄的意。”潘惟文搖搖頭,歎道。“安小姐,你選吧。”安玲進退兩難,心中糾結不已,她咬了一下嘴唇,指著最後那個不起眼的花燈,“就是它了。”上麵畫著一朵花兒,花色純紅如血,在綠色莖葉的襯托下顯得那樣怪異,透著攝人心魂的誘惑。人們都被那朵花吸引,完全忘卻了燈謎,“那是什麼花,這麼詭異?”“不知道啊,從來就沒見過。”潘惟文收了心神,看著左側的燈謎:愛情需要用心血澆灌(花卉)。他明顯愣了一下,這是什麼花?他也不知道啊,“愛情需要用心血澆灌……”他的嘴中不斷重複著燈謎,莫非是梅花?不對,那與愛情無關,難道是香雪蘭?對!是香雪蘭!香雪蘭代表著愛情。“是香….”潘惟文突然停住了,他也有些不敢確定。“潘公子,別扭扭捏捏的,說吧。”聽到姬無傷的慫恿,安玲不禁笑出聲來,傾城傾國的笑容和無比悅耳的天籟讓眾人迷醉,她也道:“是啊,潘公子快作答呀。”她不相信潘惟文能夠說正確答案來,因為這種花知道的人極少,就連極其喜歡植花的她也是後來才得知的,多虧有了他,才能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美麗的花卉。“是香雪蘭,吧?”話音剛落,姬無傷打趣兒道:“吧?潘公子也不知道嗎?怎麼像是在問我,我可不能告訴你哦。”潘惟文滿臉羞紅,他冷哼一聲:“不需要,答案是香雪蘭。”安玲嫣然一笑,緩緩撕開答案,可惜與潘惟文說的並不相符——玫瑰。姬無傷看著難以置信的潘惟文解釋道:“香雪蘭花色純白如雪,花香清幽似蘭,為西域特有,象征著忠貞的愛情,傳說一位武林高手為實現即將離世的心愛之人的願望不遠萬裏去到西域天山采此奇花,沿途被風吹落到雪地,結果連冰雪也被染上了濃鬱的香氣,可惜那名女子卻沒有機會看到它了。此後,香雪蘭便有了花語,意為愛的背後隱藏著快樂與痛苦、悲傷與後悔。而愛情需要用心血去澆灌說的是玫瑰,正如燈上所畫,它的花瓣鮮紅如血,傳說是一位花匠愛花如命,曾經發現一株病入膏肓的植株,他於心不忍,每日便以自己的鮮血澆灌直到自己死亡,那株花在花匠死後竟然化形,成為天上仙子,天帝知道後感動不已於是複活了花匠,將花匠接到天上,讓花仙子與花匠永永遠遠在一起,而這種花,正是玫瑰。”聽完姬無傷的故事,大家唏噓不已,潘惟武緊皺眉頭,他想到了與安玲的約定,越想越覺得安玲像那個花匠,而姬無傷,正是那個被悉心照顧的脆弱的玫瑰。“潘公子,你答錯了,該安小姐了。”潘惟文狠狠道:“別得意。”安玲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不過還是不能大意,現在,該是她反擊的時候了。“赤兔,打一字。”“馳;赤兔,馬也。”安玲答得幹脆利落。“七仙女嫁出去一個(猜一成語)”“六神無主。”“錦繡滿朝耀夜光。”“華清杯。”“除夕守歲。”“終夜不寢。”……“汗顏。”“麵上加注。”汗顏,說的正是如今的潘惟文,他也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安玲與她一般,答對了八道題,隻剩下兩道題了,她還占著先機。“不能讓她勝了,不然我豈不是不如一介女流?”想到這裏,潘惟文更加氣憤,“橋頭佳人相道別(猜一字)。”其實安玲心中早就樂開了花,潘惟文挑的燈謎都是姬無傷教過的,不對,應該說這裏所有的燈謎她都知道答案,難怪姬無傷會讓她相助,這不是穩贏嗎?她輕啟小嘴道:“櫻字。”果真,還剩下最後一道了,潘惟文無法再保持冷靜了,臉上的不甘顯而易見。“我就不信最後一道你能回答上來!”“拭目以待。”安玲也不相讓。這最後一題也是一道花語:“空穀佳人戀君子,淡淡清香夜夜思。”安玲正要作答,卻不料潘惟武橫插一句:“我們認輸,這是百兩白銀,姬兄收好。”他抬手一拋,一包銀子便飛向姬無傷,姬無傷雙手去接,也還是被銀子撞的打了個趔趄,好大的勁!姬無傷的雙臂發麻,心中暗道。眾人也是將其看在眼裏,這是潘惟武的警告。姬無傷沒有生氣,似笑非笑地道:“多謝潘公子慷慨解囊。”“哥,我還…….。”潘惟文還想繼續不由地反駁,潘惟武大喝一聲:“你不知道安小姐是養花之人?怎能猜不出這花語?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好好回去反省。”“哥……”“跟我回去!”潘惟武用著不容置疑地口氣道,沒人敢違抗他,就連潘惟文也沒這個膽量。潘惟武向著安玲拱手道:“安小姐,就此別過,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安玲臉色一變,點頭應道:“請潘公子放心。”她也沒想到潘惟武竟然直接說了出來,她看了一眼姬無傷,見他正在全神貫注的數著白銀,心裏的緊繃感也全然消散。看來姬無傷沒有注意。潘惟武瀟灑轉身,揚長而去。潘惟文緊跟而去。遊戲結束了,安玲小姐獲勝。大家也在發表自己的看法下四散離開,石橋上僅剩下安玲,姬無傷,小青和護衛。“真不愧是小姐,就是要比那個什麼什麼厲害,還有姬大哥這麼好,你幹嘛還要答應潘公子啊。”小青之前見氣氛緊張,她沒敢插一句嘴,生怕擾了小姐的思路,現在結束了,她當然要問了。“什麼答應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姬無傷皺著眉頭問道。“小丫頭別瞎說!”安玲杏眼一瞪,嚇得小青躲到了護衛後麵,不敢再講話。“安玲,你答應潘惟武什麼了?”姬無傷追問道,沒有旁人,稱呼當然就改了。安玲尷尬一笑道:“沒什麼,那次潘公子來安府看上了府中的月季,希望我給他點種子。”“沒想到他一個習武之人還有這種閑情雅致,真是難得啊。”姬無傷也沒多想,他自是十分相信安玲,又怎會認為安玲在欺騙他呢?“對了,無傷,你不是說贏了要給我份禮物嗎?你可是白白拿了百兩白銀,我呢?”安玲馬上轉移了話題,嬌笑道。“我還能騙你嗎?隻是……“姬無傷衝著小青使了使眼色,小青心領神會,點了點頭,拽起兩個護衛就走,口中還念念有詞地說著:“小姐要買些生活品,你們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