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李繼崇挺身而出,靠近了李茂貞,不過,李茂貞卻對李繼崇起了疑心,他身邊的幾個貼身侍衛也對李繼崇做好了戒備。
“李繼崇,你趕緊走開,不要靠近孤王!否則,孤王這就將你就地正法!”李茂貞大聲嗬斥李繼崇,他以為李繼崇想要親自對自己行刺,畢竟這裏是李繼崇的府邸,誰知道這個孽障還會不會在府裏埋伏著別的刺客。
李繼崇聞言頓時失望至極,怒吼道:“叔叔,岐王,既然我說了你也不相信,我就讓你知道我是清白的,現在,侄兒好歹就跟這些刺客拚了!”
說完,李繼崇隨手搶過一個侍衛手裏的一把製式橫刀,惡狠狠地衝向了範德威,又對似乎被嚇傻了的手下親兵吼道:“弟兄們,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拚了!”
李茂貞正在驚異之時,範德威卻大發虎威,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勇猛過,幾乎每次劈出一刀下去,就會砍死或者砍傷一個李茂貞的侍衛,他一見李繼崇來到李茂貞的身邊,頓時大喜過望,隻要能靠近他們兩人,緊隨其後的田酒曲就能將他攜帶的那些爆竹點燃之後扔出去,對於他們倆來說,這就是一個偉大的勝利!
範德威以前本來是鴉兒軍之中的悍卒,他經曆過九死一生,根本就不怕死,在他看來,即使丟掉自己的這條小命也值了,大不了有死而已!
怒吼著的範德威就像是一頭餓狼,他手裏的隴右製式橫刀舞動得如同風車一般,由於距離很近,那些隴右官兵不敢射箭,隻好與範德威進行肉搏,範德威一邊揮刀砍殺,一邊不斷地用標準的隴右話暗示自己就是李繼崇一係的人。
李盛和周德權若無其事地躲在大廳的一角觀察著李茂貞那邊的情況,李從昶也無助地跟隨在李盛的身邊,自從那天遇刺之後,李從昶已經如同驚弓之鳥,他沒想到沒過多久居然又一次遇到了這種事,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李盛拍了拍李從昶的肩膀安慰他,李從昶卻帶著哭腔說道:“那兩個刺客很像那天行刺我的刺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要刺殺我的父王,真是太可怕了!難道他們真的是李繼崇的人?可是,李繼崇為什麼對我下手?我以前沒跟他結仇啊,我不想死,我還年輕呢……”
範德威的目光充滿殺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要擇人而噬的惡鬼,身上的衣衫都被別人的鮮血浸透了。實際上,範德威的目標很簡單,就是眼前赤膊上陣的李繼崇,田酒曲卻依然還有一些理智,趁著範德威向前殺出一條血路,距離李茂貞越來越近的時候,田酒曲把一個哨子含在嘴裏吹了起來,這是他要點燃爆竹的信號,範德威雖然殺得興起一時間舍不得離開,但卻知道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