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喜得靈爐空歡喜,加入宗門多算計 第一章 靈爐初現(1 / 2)

開元曆985年,翔鳳大陸南部,富司城境內的太平山頂,一少年雙手叉腰,靜靜地站在一棵百年雲杉樹下,心事重重地仰望著天空中那朵既將被風吹散的烏雲。

少年十八九歲的模樣,相貌清秀,體態勻稱,身穿灰色短衫,腳穿青色破褲,一看便知是位普通百姓,隻是他腰間的青灰色褲帶勒得實在過緊,讓人忍不住想要猜想其中原由。

深秋的冷風不斷由山頂刮過,順帶地揚起少年本就單薄的灰衫,以及他額前的幾絲短發。一個冷顫打過,少年撮了撮手,跺了跺腳,像個怨婦般幽怨地再次掃了眼剛剛被風吹散的烏雲,垂頭喪氣地轉身向著山下走了去。

這已經是第七十八天了,富司城境內方原百裏滴雨未下,百姓們苦不堪言,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舉家遷移北上,實在難舍鄉土留下來的不足十分之三,並且隨著幹旱的持續離開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黃昏來得特別之快,少年踏著枯黃的落葉,一路小跑剛剛下到半山腰,天邊的紅日便徹底隱去了身形,於是嵐風便帶著濃重的涼意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少年繼續一路直下,沒過一會兒便下到了山底,而這時一個僅夠幾十人居住的村落也隱隱約約出現在了麵前,可是不知為何,發現村莊後少年反而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到最後幹脆在一塊離村約百米左右的大岩石後麵停了下來。接著小心翼翼地由左邊的衣袋中拿出一片手指大小的樹皮,一邊咀嚼,一邊仔細地觀察起了村落裏的動靜。

此時的村落本應炊煙四起,可是長時間的幹旱讓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離開。眼前三三兩兩的炊煙,也是隻是一些難舍鄉土的老人們在做著最後地掙紮。而早已無下鍋之米的他們,如無意外此刻在鍋中煮著的應該僅僅隻是一些野菜或者樹皮。

夜如期而至,村落也在少年的苦盼之下,終於徹底平靜了下來。可能是覺得時機已到,少年一翻身由地上爬了起來,下意識地整了整衣衫,然後貓著腰一步步向著村落走了過去。

少年對這一帶應該十分熟悉,這點由他前進的步伐中能明顯的察覺出來,所以僅僅一小會兒,這位少年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了村,進村後的他躡手躡腳的在那些依舊有人居住的房屋外打量了幾下,然後輕車熟路地找來兩個木桶,接著便莫名其妙地悄悄由村北走出了村落。

此處村落叫作民安村,全村二十一戶共計七十八口人,不過現在還剩下多少就不得而知了。離開民安村後,少年一路向北均速跑了三四百米才停下來。望著眼前幾盡幹涸的酉水河,自言自語地說道:“堅持不了幾天了。”

少年的心情似乎有些低沉,但手腳卻一刻也沒慢下來,轉眼間便將兩個木桶裝滿了水,緊接著便吃力的一步步原路返回著。可能是手提兩個裝滿水的兩個木桶太過於辛苦,也可能是天黑後光線太暗,少年居然絲毫沒能察覺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雙眼睛正在監視著他。

監視他的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有好幾次都準備衝出去幫忙,隻不過到最後都忍了下來,於是他便一步步跟隨著少年回到了民安村,並且親眼看見了少年將木桶中的水倒進了一位鄉親的水缸,然後兩人再次一明一暗的由村北向著酉水河走了去。

當再次來到酉水河後,少年身後監視他的人忍不住從黑暗中跳了出來,身體才剛剛站穩這人便無比埋怨地說道:“好你個彭佑,做無名英雄也不叫上我。”

一瞬間的驚詫後,被喚作彭佑的少年,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來人,苦笑道:“還是被你小子發現了,你不是走了嗎?”

來人應道:“就你小子這點道行,想騙過我吳軍?說吧,究竟有什麼打算!”

吳軍的年齡比彭佑略小,不過腮邊的兩道胡須卻讓他更顯成熟。他的出現讓彭佑很受感動,頃刻間便覺得自己心裏像堵了什麼東西一樣,十分難受。彭佑看著一臉真誠的吳軍,沒有去回答他的問題,幾縱步衝上前去用力地將他狠抱了一下,然後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用力在他後背拍打了幾下信心十足的地說道:“村裏沒幾個人了,隻要我們不放棄,一定能讓他們活下去。”

彭佑的話吳軍其實並不認同,想要在大旱後活下去也並沒有這麼簡單,但他又實在不忍心打擊彭佑的積極性,猶豫了一下後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倆一人一趟,不過我一次隻能提一桶水。”

沒有與吳軍去做過多的謙讓,彭佑覺得朋友貴在交心,如果吳軍做不像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但隻要他說出來了,做為朋友就要無條件相信他,於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苦中作樂道:“相信我!你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