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鬼自然是用刀的高手。他手中一把神兵名為“厲月”,四星神兵,曾有不少神兵在這種大刀之下折斷。刀鬼嗜殺成性,在西極域擁有非常凶惡的名聲,即使是東皇域也有很多人聞其名。如今親眼見到刀鬼站在眼前,看到他並非凶神惡煞的厲鬼模樣,反而是一副頗為俊秀的青年模樣,一個個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了。
“看你年紀輕輕,能進入通明境實屬不易,你認個輸吧,我就不動手了。”
刀鬼冷冷掃了一眼輕輕躍上競技場的牧鍾,這個太過年輕的少年絲毫沒有讓他想要戰鬥的欲望。牧鍾卻微微一笑,躬身禮節性的一禮。
“久聞刀鬼之名,今日未戰先怯,竟用這種恐嚇小兒的法子,看起來言過其實了啊。”
此言一出,刀鬼勃然大怒,一張俊秀的麵容登時如同修羅鬼麵,他的手反握住身後大刀的刀柄,同時一股磅礴的真元衝天而起,在他頭頂勾勒出一道刀型彎月。
“你這個籍籍無名的臭小子,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亮神兵!”
神刀厲月出鞘,夾帶著天崩之勢,朝著牧鍾淩空一刀斬來。這一刀仿佛攜帶了無數厲鬼的扭曲,掙紮和嚎叫,刀未至,卻已經讓人膽寒。這一刀也正是刀鬼得意的一招,名為幽冥索請。
就在一片驚呼,這位叫鍾牧的無名少年即將喪生刀下的時候,那把神刀厲月卻砍了一個空。明明刀鋒斬過鍾牧的頭顱,卻仿佛砍在了空氣中。
牧鍾詭異地已經異形換位到了刀鬼的身後,負手而立,麵帶笑容。刀鬼的身體猛然僵硬起來,他明白自己這一刀的威力,能夠如此輕易避開的,一定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他慢慢轉過身來,臉上的凶神惡煞變成了專注和冷厲,那把神刀也斜斜垂下,他整個人整把刀忽然煥發出一種非常神聖的光芒。
在這一刻,他已經人刀合一!
牧鍾的麵色微微凝重起來,但他依舊沒有要動用神兵的意思,隻是曲起右手中指和食指,橫在眼前。
“你不用神兵,是覺得沒有必要?”
刀鬼聲音冷厲。牧鍾搖搖頭,“我的神兵不如你的厲月,本身已經處於劣勢,不如搏一搏。”
“搏一搏?怎麼博?赤手空拳迎接我的厲月?哈哈哈哈!我以為我最狂,沒想到人外有人!”
刀鬼話音一落,那種殺氣忽然就爆發出來,這一刻,他是橫刀西極域的刀鬼,是要將目標殺死的死神。整個玫瑰碗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窒息中。高台中央的位置上,東皇無極攏在袖中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就在這時,刀鬼霸道之極的一刀已經發動。這一刀裹挾了所有的真元之氣,將速度,力量發揮到了極致,宛如一抹驚鴻掠過,幾乎將整個空間給掀翻了過來。
牧鍾依舊沒有拔出龍蟠劍,他反而閉上了眼睛。橫在眼前的兩根手指微微劃了一道仿佛“S”的痕跡。這一切很快,很輕微,在觀者眼中是一瞬間,但在刀鬼眼中卻像是忽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裏有無數個鍾牧,天上地下,越來越多,越來越密,他手裏刀砍也砍不完。他開始疲憊,開始畏懼,然後一道道“s”的繩索仿佛一道羅網,將他全身緊緊勒住,不斷的開始收絞,他握住刀柄的手腕震顫了一下,神刀厲月墜落。再然後,他的皮膚被絞破,血噴湧而出,肌肉和骨骼被不斷地壓迫攪扭,那種痛苦清晰而又真實,他想要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一陣風拂過。
玫瑰碗中央的競技場上,刀鬼那強大的一刀停在牧鍾的頭頂三寸,牧鍾的一縷頭發也已經被刀鋒所斬落,正在風中飄揚。然而那一刀卻沒法再前進一步,因為刀鬼忽然就跪在牧鍾身前,厲月墜落,整個人急劇顫抖和扭曲起來,就如同被下了詛咒一般。
驚呼聲,不解聲此起彼伏。
“至尊劍意……竟然是至尊劍意!”
坐在東皇無極身邊的一位老者瞪大眼睛,看出來其中的端倪,“這個叫鍾牧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已經領悟了至尊劍意?!”
東皇無極不動聲色,眼底卻露出一絲笑意。
“你敗了。”
牧鍾收回兩根手指,背負身後,輕輕地對麵前滿頭大汗,滿臉扭曲的刀鬼說道。刀鬼豁然驚醒,看著眼前一切,他也明白了是怎麼會是,驚恐地看著牧鍾,他無法想象,一個如此年輕地少年,怎麼會使出至尊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