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澤淡淡一笑,“牧鍾乃是我天武太子,未來的皇帝,你是什麼身份?”
輕蔑的一笑徹底激怒了顏顏骨,“那你又是誰?!”
李秋澤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雙手握住馬韁,“李秋澤。”
顏顏骨身體一顫,“春秋劍聖李秋澤?”
“正是。”
“很好!久聞大名,我顏顏骨一直想要試試閣下的劍!聽說閣下已經練至無劍的境界……”
顏顏骨說著,舔了舔舌頭,竟然是十分興奮,然後他的身體開始剝離出一道道殘影,奇詭地朝著李秋澤發動了突襲。
李秋澤眉頭微微一皺,感受到了一股邪魅的氣息,他微微曲起左手食指,一道淩厲劍氣突如其來,切斷了那正在剝離而來的殘影。殘影被切斷如同灰燼一般墜落在河流中。
撲撲撲撲——
無數的殘影變成了無數的手,這些手蠕動著,扭曲著,順著李秋澤的馬腿開始攀爬。馬兒開始嘶鳴,開始不安,開始躁動,李秋澤身體直挺挺的從馬背上高高躍起,躍起的那一刻,身下的戰馬發出一聲悲鳴,然後化作了一灘血骨。
“畫劍!”
李秋澤身體還在半空,中指和食指一曲,畫出一把劍來,這把劍淩空朝著無數的鬼手斬去。
切!
鬼手斷裂如雨,發出了群魔嚎啕的哭聲,然後在這斷手之間,一道黑影飆射而出,朝著李秋澤噴出了一道水柱。
李秋澤身型定格在半空,一看對方水柱,眉頭皺的更深,那把畫劍在身前急速舞動,形成一道保護屏障。然而那不是普通的水柱,而是具有強烈腐蝕性的酸水,畫劍在瞬間溶解。
嗤嗤!
李秋澤急速閃避開來,但是衣袂還是被腐蝕除了兩個大洞,樣子頗為狼狽。
“春秋劍聖不過爾爾啊!”
顏顏骨舔舐著自己的唇角,搖搖頭,“看來天武要被抹去也是易如反掌!”
“猖狂!”
李秋澤麵色煞白,長發飛舞起來,他雙掌交握,身後的空間撕裂開來一道縫隙,一把銀色的長劍飛舞而出,快若驚鴻。
“心劍·亂斬!”
銀色長劍有若夢幻一般倏然而來,洞穿顏顏骨的身體,繼而又飛回,切掉他的左臂,來回之間快的毫無痕跡,讓人咋舌。
顏顏骨撫摸自己破洞的胸口,粘稠的血液正在吧嗒吧嗒往下流,他又撫摸自己的斷臂傷口,然後發出了笑聲。
是的,他在笑。
“哈哈哈哈……真是舒服啊!”
所有天武軍的麵色都有些發白,他們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究竟是個什麼怪物。就連牧鍾也緊鎖眉頭,這個顏顏骨如同鬼魅一般可怕。
喀喀!
一根白色骨頭被顏顏骨自己從斷裂的臂膀處抽了出來,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胸口和後背全部開裂,無數的骨頭仿佛孔雀開屏一樣自行抽出。
李秋澤保持靜默,指尖捏著劍訣,那把銀色長劍不斷發出震顫,似乎已經急不可耐,隨時可以一劍斬下對方的頭顱。
“現在,讓你嚐嚐我陰嵐宗的真正實力!”
顏顏骨暴喝一聲,全身的骨骼形成了一道保護圈,他整個人忽然高速翻滾,如同車軲轆一般碾壓向李秋澤。
李秋澤指尖連點,銀色長劍匹練而下,灌注了滿滿真元的心劍竟然無法對那骨骼傷其分毫,隻發出了叮叮的脆響。李秋澤大驚失色,這時候再退已經遲了,顏顏骨的身體已經碾壓而來。
“秘法·骨肉不分離!”
撲——
鋒利的骨骼刺穿李秋澤 擋在身前的手臂,同時顏顏骨張口,酸水噴射而出。李秋澤眼瞳驟然放大,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岩土符!”
一道土黃色的符瞬間擋在李秋澤麵前,那些酸水噴濺而來,如同噴灑在岩土之上發出嗤嗤作響的聲音。李秋澤借此機會,掙脫對方的束縛,退了回去。
“沒事吧?”
牧鍾看著受傷的李秋澤,關切的問道。李秋澤明白,若不是牧鍾這岩土符,恐怕自己這條命要保不住了。當下搖搖頭,目光卻盯著顏顏骨,“這人很變態,要小心。”
顏顏骨強勢擊退李秋澤,荒人大軍士氣空前暴漲,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同時大軍一步一步開始涉水渡河,朝著天武軍逼來。
“撤!快撤!”
牧鍾倉皇指揮,天武軍信心受到打擊,狼狽地轉身奔逃,丟盔棄甲者無數。
“殺!給我殺光!一個不留!”
顏顏骨大笑道,同時踏空朝著牧鍾掠去,“牧鍾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