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牧鍾咳嗽一聲，轉移話題，“公公有事麼？”
“廢話！出了大事，陛下讓你隨我一起連夜進宮！對了，還有你父親牧天虎！”
虎嘯宮。
已是深夜，虎嘯宮內外卻是燈火通明，那些文武大臣全部在列。
“驃騎將軍牧鍾到——”
隨著傳喚聲，眾位文武大臣看著年輕英俊的牧鍾與牧天虎走上殿來，有羨慕有嫉妒，也有淡漠的。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各司其職！去吧！”
柳滄海有些疲憊的揮揮手，人群立時退去，偌大的宮殿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柳滄海，牧鍾和牧天虎三人。
“牧鍾，抱歉連夜把你叫來，你可知道出了什麼事？”
柳滄海問道。
牧鍾點點頭，“來到路上陳公公提了一下，荒人又來了？”
“這一次似乎是來真的，五十萬荒人主力，另外還有不知道多少高手，天武王朝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
柳滄海語重心長，拍了拍龍首扶手，“朕打算讓你父子倆出征，不知道你們可願意？”
牧天虎躬身道，“臣無二話！”
牧鍾這時卻皺了皺眉頭，“陛下，這事情有些蹊蹺啊！距離荒人前一次敗退才過了月餘，怎麼會忽然就來？而且眼看天氣即將入冬，荒人一向以輕甲機動聞名，素來不善冰天雪地作戰，怎麼會如此一反常態？”
柳滄海被牧鍾問的也有些怔怔。
“不錯！鍾兒說的在理！此次荒人來犯，其中恐怕有些蹊蹺！”
牧天虎也讚成牧鍾的看法。
“說的有理，但軍報不會假，也許荒人就是利用我們這種既定的思維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柳滄海反駁道。
“不——”
牧鍾搖搖頭，“荒人不需要如此，以它們的實力，選擇開春大舉來犯即可。我在想，此前東陽城被圍，龍不群將軍接到過六皇子的可靠情報，獲悉荒人的行動，提前設下埋伏，結果卻全部被敵人殲滅……會不會這一次又是假消息？”
柳滄海聽到牧鍾再次提及太子和六皇子，有些不悅，“那些事不是都過去了嗎，也有可能是咱們的隊伍裏有奸細！這一次不同，五十萬大軍來犯，這種消息若是假的，那是要滅族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可疑的，那這個造謠的人有什麼目的？讓我天武陷入恐慌之中？”
大殿沉默無聲，隻有殿外偶爾吹拂來的夜風讓人感覺到了涼意。
“陛下，這次出征，您派出了多少軍隊？”
牧鍾反問。
“臨安軍十萬，東陽軍三萬，加上上京兩個大營的兵力，總共四十萬！”
“也就是說，整個上京城幾乎是沒有駐軍守護了？”
牧鍾皺眉道。
“荒人都打過來了，還要什麼駐軍？等到它們一一占領城池，豈不是遲了？道不如畢其功於一役！”
柳滄海豪邁地說道。
牧鍾忽然單膝跪下，“陛下，您若信牧鍾，就聽我一言。”
“你說！”
“收回出兵的命令，讓龍不群帶三萬東陽守軍先去偵探敵情，若情況屬實，再分兵拘之。倘若大軍全部調離上京，一旦發生異變，恐怕會危急陛下安危！”
柳滄海倒吸一口冷氣，他瞪著牧鍾，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你是說，有人散播了謠言，讓朕將守軍全部調離，然後好對朕下手？！誰？誰有那麼大膽子？！”
牧鍾回答，“受益最大的人。”
一語雙關，但所有人你都明白他指的是誰。柳滄海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