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荒還想問,又想起來人多嘴雜,於是低頭吃飯。吃完飯,他打發其他鏢師先回去住宿地方,單獨和牧鍾兩人在街上逛著,聊著最近的經曆,比如自己升了總鏢頭,加了多少薪水,全靠鍾少之類的。
牧鍾也沒太說自己在上京做了什麼,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去歇息,有事再找他。
第二天,半區預賽的最後一天,比以往更加火爆。觀眾早早來到競技場排隊,就為了能獲得一個進場的名額。人們對於金中的呼聲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甚至連四位半區種子選手都不遑多讓。
第四輪開始,夏天嵐依舊早早被安排出場,這一次對手顯得更為強大,盡管她對牧鍾教給她的風臨九劍已經領悟頗多,但畢竟還未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場麵顯得十分焦灼好看,任何一個閃失都有可能導致落敗。看的場下的風回雪等人十分揪心。
牧鍾提前得知自己的比賽依舊是最後,所以幹脆當了觀眾。看見夏天嵐情勢不好,隨即用元氣將自己的聲音傳入她的腦海。
“天嵐,劍式太急並不太好,試著放慢一些,同時調整呼吸,風臨九劍講究的是快慢結合,靜如微風,動如狂風。你的劍式還流域表麵,並未沉入進去,靜下心來,好好體悟!”
夏天嵐聽到牧鍾的聲音,慌亂著急的情緒立刻驅散,仿佛此刻不是在比賽,而是與牧鍾單獨練劍。牧鍾一身白衣,眼神深邃的看著她,偶爾微微蹙眉,偶爾為露出十分讚賞的表情。她的劍式也在瞬間改變,變得從容不迫起來。因為從容不迫,反而將壓力全部拋給了對手,對手顯得越加急躁,進攻疾風驟雨,看似占據了上風,但卻一直被夏天嵐的劍牽著走。
“第六式第七式可以合並一擊,誘敵深入的同時反戈一擊!”
牧鍾現場指導,夏天嵐心領神會,劍招如秋風蕭瑟,帶給人凜冽劍意,對方果然中招,以為夏天嵐退卻,孤軍深入,卻被那忽然回擊的一劍刺中了手臂。
啊!
那人後退幾步,想再堅持,但胳膊已經無力的癱軟下來。
“率先進入東區半決賽的,是天山風!”
主持人宣布之後,現場一片掌聲,而一個巴掌則落在了牧鍾的肩膀上,牧鍾身邊 幾人同時嚇了一跳。這人何時過來的,他們竟然毫不知情。
大同笑眯眯地看著牧鍾,低聲道,“現場指導可是被禁止的哦!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牧鍾驚駭對方的神秘莫名,連如此細微的元氣波動也能感知,果然上京是藏龍臥虎。他隻好幹笑一聲。
“今天的比賽也要加油,我可是賭上全部家當買你進南區半決賽!”
大同又拍了拍牧鍾的肩膀,然後晃著身體走了開去。
從後台出來的夏天嵐衝著牧鍾幾人吐了吐舌頭,顯然也還沉靜在興奮中。牧鍾自然地扣住她的手,讓她安定下來,“你做的很好了,天嵐!”
夏天嵐羞澀一笑,將頭低下去,身邊是兩位姑娘灼灼吃醋的表情。
很快,最後一場,也是最具人氣的一場開始了。牧鍾半決賽前最後的對手,是黃覺寺的僧人,覺苦。佛教在天武並不是主流勢力,但是其實力和根基還是不容小覷,擁有很多的信眾。黃覺寺在天武存續了數百年,寺內常出一些高手,也曾為天武王朝做出過巨大貢獻和犧牲,因此在天武擁有不低的地位。
這位覺苦十分消瘦,麵容黃蠟,看起來像是平日生活十分疾苦的模樣。他披著一件洗的很幹淨,但卻已經快要泛白的僧衣,裸露出一側的胳膊。兩人彼此對視,牧鍾有禮的躬身一禮,然後退後散步。他並不是連續退後散步,而是走了一個星位,定格在距離覺苦一丈的地方,位置稍稍偏左。那把竹劍依舊背負在身後,他伸出手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