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光緒十二年,整個清朝沉浸在一種灰色的氛圍之下。在火燒圓明園的慘案下,清朝被迫與各國列強簽訂了多項不平等條約。在無數的割地賠款中,大清的國土已所剩無幾,國庫更是入不敷出,百姓連年叫苦不迭,民生哀悼。而緒帝年幼,還未到及冠之年,雖已在位十二年,但國家大權仍是掌握在垂簾聽政的太後慈禧手中。有慈禧撐腰,不少官員開始買官賣爵,結黨營私,百姓的日子更加是苦不堪言。
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躺在地上,被人打的翻來滾去,站在旁邊的男人耀武揚威的說:“打,給我狠狠地打。”
“各位爺,別打了別打了,我是真的沒錢啊!”那躺在地上的男人,一邊捂著腦袋一邊求饒道。
“你個死老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有種賭錢,沒種還錢啊!你當我們老爺開善堂的啊!”
“各位爺,你再通融我幾天,我一定還上,我一定還。”
那人見打的差不多了,怕鬧出人命,便鬆口說道:“行,我就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若拿不出這十兩銀子,我要了你的命。兄弟們,我們走!”
那男子一瘸一拐,鼻青臉腫的走到了一所破落的小院,他翻箱倒櫃,拚拚湊湊也才隻有不到一吊錢而已。那男子心灰意冷,“這可怎麼辦呐!”
正巧隔壁的王婆送來一筐熱乎乎的雞蛋,“老祁,正好你在家,我來呀是來謝謝你家小婉,幫我找到我家那隻母雞的,她人呢?”那女人笑嘻嘻的把雞蛋放在了桌上,正好看到男人一臉的傷,“呀!老祁,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上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是小傷。”那男子尷尬的笑道:“你坐,我去給你倒杯茶。”
那男人捧著杯熱茶,遞在王婆手裏,“那個……”
王婆歎了口氣,將茶放在桌上,“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我們街坊都十多年了,我能幫上的一定幫你,說吧,你莫不是又到賭場去了?”
“哎!”那男人長歎口氣,“我這還不是為了我家小婉嘛!她從一生下來,她娘就死了,她長這麼大,我也沒為她做些什麼,我想在她嫁人之前能給她攢些嫁妝,好讓她能嫁的好點,我就想著贏點錢,想別讓她那麼辛苦,可哪成想,我這手背,就欠了點錢,王嬸兒,你手頭要寬裕的話,能不能借點銀子給我。”
那女人麵露難色,“老祁啊,你也知道我家虎子過兩天就要娶媳婦兒了。我身上也就這些了,你先拿著吧!”那女人從身上掏出些碎銀子來,放在桌上。“你是欠他們了多少?”
“十,十兩。”
“什麼?老祁,你可真糊塗,你這錢要何年何月才能還上啊?”
“王婆,這事兒你可萬萬不能告訴我家小婉啊!”
“告訴我什麼啊?”屋外進來一個長相十分秀麗的姑娘,圓圓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頭烏黑的秀發盤做辮子繞在頸後,樣子十分可愛。
“沒什麼,沒什麼。”那男子忙將桌上的銀子收起,藏在身後。
“呀!爹,你的臉怎麼了?”女子忙著跑過去,那眼睛仿佛心疼的要流出淚來。
“爹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罷了。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繡坊這幾日生意不太好,老板娘便讓我們早些回來了。都怪那個什麼莫老爺,聽說他們那裏都是從西洋來的稀罕玩意,連皇帝都喜歡的不得了,搞得這大京城卻是什麼生意都做不下去了。”祁婉撅著小嘴,一臉埋怨。
王婆聽了,忙著打斷她的話,“可不許胡說,那莫老爺是這京城生意做的最大的,你這話若讓他聽了去,可不會給你好日子過。”
女子無奈的撇撇嘴,就此作罷。
一所大宅院中,下人連滾帶爬匆忙來到前廳,“老爺不好了,六夫人暈過去了。”
男子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眉目皺成一團,“什麼?還不快去叫郎中。”
這名被稱作被老爺的男子,便是京城中最大的富商。很少有外人見過他的模樣,眾人傳言他是個體態敦碩,五十出頭的老頭子。誰曾想,他不過二十出頭,是個風度翩翩,英姿颯爽,模樣俊郎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