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辦公室，我跟張升分頭坐下，他回味著我剛剛說過的話，苦笑幾聲，說道：“張策，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能說出‘厲傑心地並不壞’這種話，我也是佩服你。”
“你也看到了，盛婷、毛小芩她們兩個死得有多慘，雖然不是厲傑殺死的，但肯定跟他脫不了幹係，所以我覺得，厲傑的心真的非常歹毒。”
我則持反對意見，說道：“我其實並不這麼認為，在我看來，厲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至少他是因為被員工排擠才導致成現在這樣。”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想必你今天也感受到了，研究所那幫人心腸有多惡毒，你心裏肯定清楚。厲傑一個滿腔抱負的小夥子天天被人折磨，心理不扭曲才怪。”
張升一邊打開電腦一邊看著我，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厲傑很了解啊？你們好像並沒有什麼接觸吧？”
我尷尬的笑了。
是的，我們之間確實沒什麼接觸，但有些人，不用接觸也能體會到他的心境。
厲傑跟我的遭遇何其相似，如果不是我經曆了恐怖任務，遇到了一些值得托付情感的可靠夥伴的話，或許我現在也會變成厲傑那個樣子吧？
不，依照我的性格，隻怕會變得比厲傑更加的恐怖。
我自嘲的笑著，隨後說道：“其實，隻要我們處理得當，對厲傑好一點，讓他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點點的進行心理輔導，他是可以走出來的。而且，厲傑對你的幫助將會非常大！”
“對我的幫助？他能對我有什麼幫助？”張升說道：“他不給我添麻煩不整天把我往死裏弄就算不錯了，我還指望他給我提供幫助？送你兩個字，嗬嗬。”
我對他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從今天的表現來看，你也清楚研究所那幫人的實力如何了。雖然一個個都是海歸，要麼就是碩士、博士，但動手能力極差，理論基礎也不牢靠。”
“這幫人，說白了就是幹一些基礎活兒的普通員工罷了，你想要壯大研究所，想要在國際上取得成績，想要把你老師的成果發揚光大，靠他們是不可能的。”
張升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也知道靠他們不行，但那些傑出的人才到哪裏去找？”
我笑了：“還用找嗎？”
張升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用極其懷疑的表情問道：“你該不會是說，厲傑有這樣的能力吧？”
我沒有著急回複張升，而是將一些文件材料拿了出來，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你看看這些。這些全都是厲傑做的，隻不過之前都被關天欽給霸占了。這些研究成果可不是一般員工能做得到的，足以說明厲傑的天賦。”
“你想一下，如果厲傑不夠強的話，為什麼關天欽要花費那麼多的錢把他匡住？厲傑，他的天賦是我見到的人之中，至少排名前五的。”
我又拿出一些申請單，說道：“你再看看厲傑最近幾個月申請的實驗項目，每一個都是非常具有難度，尋常人根本難以完成的。這些申請，看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譚，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思考，如果厲傑真的有能力把它們完成，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不用我說，張升也能知道這些成果的價值。
那會幫助他們研究所成為世界最頂級的研究所，甚至會得到國家級別的特殊照顧。
張升有些激動，看著那些申請單，越看越入神。
許久之後，他說道：“可是這些項目的經費實在是大，而且完成難度也不小，萬一失敗了，經費豈不是全都白費了？這些申請會被打回去完全正常。”
“不願承擔風險就想要獲得巨大成就？張升，不用我多解釋，你也知道這該有多好笑。”
看著張升依然猶豫不決的樣子，我說道：“這樣吧，你找一個難度相對而言最小的，經費相對而言最少的，用來試驗一下厲傑，如果他能成功的話，再給他完成更大的項目，如何？”
張升點點頭，說道：“嗯，也隻能這樣了。不過張策，為什麼你會對厲傑這麼上心？”
我笑了：“上心一點總是好的，要不然，他再這麼瘋狂下去的話，你我甚至整個研究所都沒有好結果。”
“OK，我明白了，現在我就批準一個項目通過，我倒要看看這個張升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
……
……
……
連續三天，厲傑除了上廁所之外，吃喝住全部都在實驗室裏。
他完全跟外界隔絕，不需要跟任何人接觸，隻想著他自己的實驗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