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今天的“果”,完全是當初種下的“因”。
因果報應,這種事確實需要他們好好的品嚐一下。
看著同學們一個個慘死,我不但沒有任何的傷心,反而感覺到相當開心。
“死吧、死吧,統統都去死吧!”
就在這時,通過窗戶的反射,我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窗戶中的我,張牙舞爪、滿臉猙獰,哪裏還有任何人類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隻惡鬼。
“我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我往後退了幾步,看清窗戶中自己的模樣之後,被深深的震驚了。
在這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沉淪了。
不管怎麼樣,那些都是我的同學,都是學生,都是人類,我再怎麼說都不應該看著他們死亡啊。
“不行,我再這樣下去,豈不是會變得跟黑貓一樣?成為殺人惡魔。”
我連續甩了甩大腦,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我看了眼講台上的黑貓,它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我接到了刁玲打過來的電話。
“喂,什麼事?”我著急的問道。
刁玲說道:“黃彥凡問清楚了,他師父說了,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本體靈魂召喚出來,讓她阻止情況惡化下去。可問題是,我們不知道紀杉月是在哪裏死的,更不知道紀杉月召喚出來願不願意幫助我們,萬一紀杉月變得更加凶惡,跟黑貓一起鬧事,豈不是更糟糕了?”
我沉思片刻,說道:“事到如今,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賭了。我們將紀杉月的鬼魂召喚出來,然後讓她去阻止黑貓,就這麼辦!”
電話那頭的刁玲說道:“嗯,那現在我得知道,紀杉月是怎麼死的,在哪裏死的。”
聽到刁玲的話,我再一次沉默。
一回想起紀杉月的死,我心裏頭就非常不是滋味,都是那幫同學幹的好事,不是他們,紀杉月不會落得今天這幅下場。
而我現在還要召喚紀杉月的靈魂去拯救他們的性命?
這種事,我越想越覺得惡心。
電話那頭的刁玲聽不見我說話,連續喊了好幾聲:“張策,你還在聽嗎?”
我說道:“嗯,我在。”
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情緒,我問道:“你知道學校的老教室在哪裏嗎?”
刁玲說道:“知道啊,那裏已經太破舊了,已經沒人在那邊上課了,而且應該不久就要拆掉了。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我說道:“你跟黃彥凡先去學校花壇,我們在那見麵,然後一起前往老教室。”
“啊?為什麼要去老教室啊?”
原因,我實在說不出口。
“不要問那麼多,去了就知道了,再聯係。”
我掛斷電話,強壓下怒氣,朝著教室門口走去。
正準備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黑貓的聲音:“你還是要出去嗎?”
我深歎一口氣:“我,畢竟還是個人。”
黑貓:“那你就忍心看著紀杉月的仇報不了,忍心看著這幫社會殘渣逍遙法外嗎?”
它的話再一次觸動了我的心,讓我握住門的手鬆了下來。
“不要出去,請你待在教室,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以嗎?”
說到後麵,黑貓已經有些無力,語氣也非常的誠懇。
它的體力就快要達到極限了,它為了替紀杉月報仇,寧願耗盡自身的力量,也不會放走那些可惡的同學。
說真的,我的心一遍又一遍的反複糾結,不知道該如何思考這個問題。
最後,我決定不去思考任何事情,將這一切都交給紀杉月本人去選擇。
我要召喚出紀杉月的鬼魂,至於她是選擇殺光所有同學,還是拯救所有同學,那就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我不會幹預她的選擇。
在想清楚這一點之後,我對著黑貓說道:“現在的事,我已經不知道如何抉擇,所以,我決定將選擇權交給一個更加有資格的人去判斷。”
說完之後,我推開門,邁步走了出去。
身後的門啪嗒一聲關了起來,黑貓依舊趴在講台上,奄奄一息。
我從教學樓的另外一側通道下去,避開了樓下正在廝殺的同學。
當我來到學校花壇的時候,刁玲跟黃彥凡已經到了。
刁玲的手中拿著幾件不屬於她自己的女生衣服,不用問也能猜到,那一定是紀杉月的衣服。
“張策。”刁玲小跑著來到我跟前:“你剛剛跟紀杉月走,都說了什麼啊?”
我說道:“一切事情,等到了老教室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