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諷刺啊。
出了教室,我心裏悶得慌,來到了操場上,看別人踢球。
我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享受陽光、微風。
刁玲坐在了我的身邊,一句話不說,靜靜地陪著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我卻什麼都給不了她。
我心裏頭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丁思妍,所以,不管刁玲對我付出多少,我都不會對她產生愛意。
反而她付出的越多,我心中的愧疚感就會越深。
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地並排坐在一起,看著操場上健步如飛的身影,滿是羨慕。
本來我們也應該像他們一樣在操場上自由奔跑,可現實卻是,我們被恐怖作業折磨的死去活來。
看著看著,一名同學踢進一球。
那是製勝一球。
其餘隊員跑過來將他高高舉起,高高拋起,興奮地慶祝著,可由於不太小心,沒有接好,讓他摔在了草地上,摔了個狗啃泥,很是狼狽。
看到這滑稽的一幕,我會心的笑了。
但跟我不同的是,刁玲不但沒有笑,反而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整個腦袋非常疼痛。
她感到渾身發冷,好像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襲遍全身。
“好害怕,張策,我好害怕!”
她蜷縮起來,雙手緊緊地將自己給裹了起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也是於心不忍,於是就伸出一隻手,將她摟入懷中。
“你到底怎麼了?”我問道。
刁玲依偎在我的懷裏,恐懼感稍微減輕了一點。
她再次抬起頭看向操場,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忽然間,一段記憶從她的大腦深處被喚醒。
“紀杉月,紀杉月!”刁玲叫了起來。
一聽到刁玲的呼喊聲我就知道她肯定想起了跟案情有關的信息,於是緊張地問道:“你回想起什麼了?到底紀杉月怎麼了?”
刁玲緊緊抱著我,雙眼盯著我說道:“我看到,紀杉月掉了下來!”
“啊?”
我跟刁玲對視著,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說得再明白一點。”我催促道。
刁玲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說道:“我想起來了,那一天班級晚會,當黑貓攻擊淩陽,眾人正被這一幕全部吸引過去的時候,紀杉月她……”
刁玲頓了頓,鼓起勇氣說道:“紀杉月她就從教學樓頂跳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教學樓前的水泥地上,血液四濺!”
“我還記得,她臨死之前憤恨的看著淩陽。那是多麼讓人害怕的眼神,那眼光,幽怨而充滿恨意。”
在聽完刁玲的全部敘述之後,我大腦一下子就清楚了。
到現在,所有不清楚的地方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釋,所有的線索都已經集齊了。
真相,我已經掌握。
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奇怪,黑貓攻擊淩陽這麼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為什麼要消除之後大家的記憶?
原來在那之後,刁玲跳樓自殺,還是死在了所有同學的麵前。
這種事情太勁爆了。
如果這段記憶不被抹去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推理分析、尋找證據,所有人都知道多餘之人是紀杉月了。
一個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坐在教室裏跟眾人一起上課?
“張策,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刁玲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清楚了,那麼我們也就不必躲躲藏藏的了,跟大家把所有事情都給講清楚吧。”
刁玲:“可是,隻有我一個人回憶起了當時的事情,其他人會相信我所說的話嗎?”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道:“放心好了,你的話,大家一定會相信的。”
而且也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話,其實之前也搜集到不少的證據,將全部的證據都整合在一起的話,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走,我們現在就去班上,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
我正準備拉著刁玲回去班級,可剛轉過身,就看到一個倩影——紀杉月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裙、手捧著幾本書,靜靜地站在距離我們不到五米的地方,麵帶微笑的看著我們兩個。
那微笑,讓人毛骨悚然。
我一動不動的小聲說道:“快走,去找黃彥凡,將事實真相說給他聽,讓他想辦法對付鬼物。”
“那你了?”刁玲著急的問道。
“我?當然是幫你斷後了。”
說著,我邁步朝紀杉月走去,而刁玲則一咬牙,轉身跑開。
對於刁玲的跑開,紀杉月根本無動於衷,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就隻要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