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悠心神不定,她在臥室裏踱來踱去。海倫,海倫,也許有一個人是清楚的。她終於撥了一個號碼,等對方的聲音傳來,刹那之間,她勇氣盡失。直到那溫柔的男聲傳來:“靜悠嗎?”
靜悠幾乎想要逃開了,她有一種預感,如果知道了,便從此沒有了平靜安逸的心境,“平靜安逸”她不由低歎,似乎早已經遠離了。
那邊的宋煒著急起來,不由一疊聲的問道:“靜悠,到底什麼事,你怎麼了?快告訴我。”
“宋煒,見個麵吧?方便嗎?”
“好,我回去。”
靜悠著急道:“不要,我們約在外麵,你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些事要問你。”
“那好,我等你,這裏有一間咖啡館,地址是…”宋煒說了地址,便掛了電話。
靜悠穿了大衣,拿了手袋,匆匆走出去。劉嫂在後麵,追出來,她叫道:“太太,你又要出去了,可是先生打過電話,我以為您在臥室裏休息,便沒有打擾。先生說會早點回來,跟您吃晚飯。”
“沒什麼事,是我朋友打電話找我,我會盡快趕回來。”
“我叫老劉開車送您吧?”
“不用了,我自己叫車。”
靜悠急匆匆跑出去,一眨眼間已沒了蹤影。隻留下站在那大門口,焦急張望的劉嫂。
靜悠按地址找到那家咖啡館。推開厚重的原木門,她走了進去,裏麵是木質的桌椅,別有一番古樸的韻味,在靠窗的位置她看見了宋煒。宋煒低著頭,似乎滿腹心事的樣子。
她默默在他對麵坐下,宋煒抬起頭來,打量她。不知為什麼,隻覺得她臉上添了疲憊憔悴之色,像是開在秋風裏的花,生了蕭瑟感。宋煒不知她有什麼事,隻坐在那裏等他開口。想想他與她,潔尼三個人鬧在一起時仿佛是昨天的事,可是今天坐在這裏,已換了身份,他竟不知如何開口。
過了許久,靜悠隻是發呆,也不說話。宋煒隻好問道:“你喝點什麼?”
靜悠怔了一下,似乎依舊沉浸在一個迷夢中。宋煒心裏喟歎,隻好叫了兩杯咖啡。
靜悠無意識的拿著小匙輕輕攪著,她的眼睛低垂著,並不看他,隻看見密密一排的睫毛微微顫動。
“阿煒,你…你…在你們家的老宅裏,在和園裏,你告訴過我,你哥哥有個未婚妻,她叫海倫是嗎?她喜歡百合花,和園裏的百合都是她種的是嗎?”她終於膽怯的開了口。
宋煒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她故作鎮定,問道:“我記得,你說她不在了,你的意思是…”
“靜悠,如果你是來找我談海倫的,那麼請原諒,我不想談這個,這些事你盡可以去找大哥,你想知道什麼,你想求證什麼?如果他願意,他自然會告訴你。”他已經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靜悠握住了他的一角,那麼緊,她抬著頭向他乞求道:“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宋煒,我不知道除了你,我還能信任誰。海倫,我不知一次聽過這個名字,可是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其實,從我認識你哥哥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好多女朋友,你知道我不想與他糾纏也是因為如此。可是,今天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覺得害怕,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害怕。蕭眉的話裏有話,也許是我多想了…阿煒,你告訴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