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過後,靜悠坐在一處僻靜的草坪上,她手裏拿了一本書,眼睛卻看向了別處。啪,一隻手打在她的肩上,回頭一看,竟是潔尼。
“喂,發什麼呆,叫你幾次都聽不見,”潔尼的表情有些誇張。
“你找我幹嘛?”靜悠把視線轉移到書上。
“宋煒,到處找你,你竟躲在這裏,”潔尼說,“他也沒說,急匆匆地樣子,他問我,我當時沒見到你,就跟他說沒看見你”。
“怎麼了,索菲亞,有什麼事?”潔尼見她意興闌珊,又問道:“到底怎麼了,你不把我當朋友,都不告訴我。”
“沒什麼,隻是不想見他。”
潔尼笑嘻嘻地問:“幹嘛,是戀愛問題嗎?他追你嗎?”
靜悠搖搖頭:“想什麼啊,整天?”
“難道不是,他對你很好啊,他長得那麼帥,性格又好,開朗熱情,難得的極品,”潔尼嘖嘖有聲:“我都垂涎三尺了。”
靜悠撲哧一笑:“那給你好了。”
“我,他是不會喜歡我的,他以前看都不看我呢!”潔尼嘟著嘴。
“誰說的,我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是很照顧你嗎?”
“拜托,他對所有女生都一樣的態度,好不好,那是他的好教養,雖然我不懂事,可是這一點卻又自知之明。”
靜悠沒有說話,潔尼有自顧自得說下去:“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他看你的時候,眼神不一樣。你不是跟他回家過嗎?沒有火花四濺嗎?”
靜悠的眼珠迷蒙,潔尼從口袋裏獻寶似的拿出一張報紙:“他們家什麼樣子,喂,我剛看見這兒有一張財經報紙,有宋煜呢,他好帥,真有性格,”潔尼歎了口氣,“如果,那天我沒有出去玩,就可以跟你一起去了,真可惜。”
靜悠瞥了一眼報紙,報紙上的人的確是宋煜,身穿深灰的的西裝,藍色斜紋領帶,眼神銳利,氣質優雅。她用手接了過來,整個版麵,介紹了在他掌舵下的煜威集團如何發展壯大。她看著那副圖片,心思有些恍惚,似乎隱約聞到了那天他唇邊的酒氣。
潔尼看了看靜悠:“怎麼,看傻了,真的是青年才俊吧!”靜悠說著:“你這麼崇拜他,幹脆去追啊!”“這種男人隻適合遠觀,賞心悅目就行,如果是男朋友或者是丈夫,我得整天虎視眈眈的,看好自己的地盤,不讓別的女人來犯,那得多累啊!”潔尼說道。
“你哪來的歪理?”靜悠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是歪理,也是實話,這是我媽數十年來的經驗,這可是血的教訓!”潔尼說道。
“不扯了,我得去上課,”靜悠說道,沉吟一下,說道:如果宋煒再來,就說我去爸爸那裏了。”說完她起身離去。潔尼倒是有點發愣,直到宋煒滿頭大汗找過來:“靜悠呢?”
潔尼說道:“她剛走,去上課了,你找她做什麼?”
“喔,也沒什麼,我晚點再來找她。”
“你別來了,晚上她約了她爸爸見麵。”
“最近,靜悠忙什麼?總是見不到她?”宋煒有些沮喪。
“每天都在讀書,幹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潔尼取笑道。
宋煒有些狼狽,說道:“不是,我找你們是想告訴你們曹禮源被開除了,我朋友給我打過電話。我害怕他找你們麻煩。”
潔尼不再嬉皮笑臉,沉默下來。她的心頭罩上一層烏雲。
告別了潔尼,宋煒心裏說不出的煩躁。他駕著車,車子裏響著聲嘶力竭的搖滾音樂,那一天靜悠有些狼狽的影像又浮現在腦海裏,她的發辮是散開的,她的嘴唇紅腫。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心慌起來,“吱”輪胎摩擦著地麵,他把車急停在路邊,他把音樂關掉,將頭埋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直到一道殘陽出現在路的盡頭,一種蕭瑟的寥落的感覺緊緊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