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公司規定。”蘇穆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能對付她。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這裏還墨守成規,老不老套啊。”
佳禾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妓女在對客人說,“你搞不搞的定啊。”那種輕浮,譏諷。
“立刻回去換衣服。”
“回去我是會回去,但是衣服我不會換,隨你喜歡。”
“不過你有權利讓我不出現在你的麵前。”意思顯而易見,就是想拒絕上班。
被一個人傷到的時候,人們總是習慣性的回憶她的從前,然後拿來相互比較。蘇穆也不例外。
他不止一次的懷念高中時的佳禾,雖然那會兒窮追不舍的追不上,但那會兒兩個人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張嘴就刀尖對刀尖,沒有一句可以說到一起的話來。
佳禾的轉變,蘇穆一直視為是自己的不負責任造成,如果當初他阻止了,製止了佳禾在夜總會工作,或許佳禾還是會像當初一樣,始終健康優雅的活著,和他共同生活,給她生孩子。
雖然結局都是一樣,但是,相對來講,過程尤為重要,佳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春康的事情,一直成為周嘉寓心頭一塊石頭,總是搞不定。
那天離開之後,前台無數次的打電話給他,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沒有人知道他窩在那裏,周嘉寓沒有和春湘說這件事情,一提起,春湘肯定又要自己發起一陣血雨腥風。
春湘早就讓他不要管春康,隨他是死是活,對於哥哥,春湘的恨已經太深了,想起當年的那一幕,現在想來,或許春康並沒有那意思,隻是想要威脅母親要錢,可畢竟,他做了。
對於這件事情春湘一直諱莫如深,從不曾和他人說過,春湘就是這樣一個人,她不在乎結果,隻要過程你做了,你罪過就是大了。
作為春湘的丈夫,雖然妻子對自己的小舅子恨之入骨,但那畢竟是她最後一位親人,他有義務保春康周全。
就像是互相打的頭破血流的親兄弟,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他們仍是會並肩作戰,血緣關係奇妙的東西。
晚上躺在床上睡覺,春湘倏的把一隻腿攬到周嘉寓的肚子上,翻下身,整個身體直接與周嘉寓麵對麵重合,“我們好久沒那什麼了呢。”
“你心裏還是愛著春康的吧。”周嘉寓一句話硬是將春湘的興致拋得遠遠的。
“你真掃興,愛他做什麼,巴不得他早點死。”
提起春康,春湘就有一肚子的氣不知道對誰撒去,春康這個人渣把全家弄的支離破碎不說,還要讓社會也為他哀鴻遍野。
“你真狠啊,他沒想過殺你吧。”周嘉寓挑眉,目瞪口呆的看著春湘的凶狠勁,令人毛骨悚然。
“他當年強奸我。”春湘說出這句話立刻後悔了,連著拍自己的嘴巴子,破嘴,破嘴。
“胡扯,和我第一次你明明還流血了。”周嘉寓聽得更糊塗了。
“好吧,是強奸未遂。”春湘吐了吐氣,糗大了
“哪有做妹妹的這樣詆毀自己哥哥的,沒有就是沒有。”周嘉寓說道。
春湘大叫一聲,河東獅吼一般,“有——,你怎麼回事啊,他給你下迷藥了啊,還是你愛上他了,竟幫著外人。”
“臭丫頭,你哥哪裏是外人。”
“閉嘴,我睡覺了,掃我的興致,離我遠點。”春湘風卷殘雲一般卷起被褥,背對著周嘉寓閉上眼睛。
“唉,唉,你怎麼就生氣了啊。”周嘉寓拍拍春湘的肩,沒反應,“還有你這樣的人,我是要幫你呢,這世上你就剩這一個親人了。”
“你哪來那麼多閑情逸趣!”春湘縮進被子裏。
“好好好,罷了罷了。”
再說春康,自打那天離開之後,這些天一直混跡在浦西的各大酒吧,夜總會,想個夜晚的貓頭鷹,覓食的時間一到,便穿著他的破舊牛仔褲出門了。
這可苦了可憐的小王,天天在春康的毒爪夾縫中生存,原本嬌豔欲滴的一朵玫瑰,已經被摧殘成慘白的百合。
父母一直希望小王找個好工作,然後再找個好男人嫁了,老夫妻倆在外拚死拚活,為小王掙家底,他們也知道這是個拚爹的時代啊。
俗語說,跟好人學好事,跟壞人學不良。跟隨著春康這等人,肯定是要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的。
第二天秦天真的沒有來,而且是從那一天起,真的就再也沒來過,沈水水反而有些想念的慌。
其實我們不知道,在無形之中,我們會不自覺的習慣一個人,或者是一件事。
沈水水看著手中的紙條,覺得秦天真是鬼的很的小孩,連擁抱都不純,都是帶有目的的,紙條上麵寫著,“想起我的時候,打我的電話哦。”
秦天知道這個工作很乏味,他們需要傾訴,特別是像沈水水這樣漂亮的女生更是需要傾訴的。
沈水水拿起手中的電話,擱在半空中,卻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