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水始終沒有接到春康的回電,也最終沒能找到江城,她無法忍受一天天的等待,於是決定回浦西找。
江城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她偷聽了江城與婆婆的對話,江城隻是說,有可能回去浦西工作,並沒有肯定,但是沈水水認為他一定是去了浦西,因為春湘。
剛和婆婆發生過爭執,沈水水還有些生氣,壓根不想見到婆婆那張嘴臉,迫於無奈還是竭力忍住,低聲下氣的請求婆婆允許她去浦西。
江母坐在床沿上,板著張臉,沈水水杵在她麵前立了許久都不見她答話,卻見她眼睛裏漫漫的氤氳一層水氣上了。
“都走!你們都走!就留我一個人吧。”江母霎時站起身歇斯底裏的大叫。
沈水水沒有說話,隻是猛然抱住這個一直忍隱的女人,感受著她的落寞。
“去找小城吧,請你不要和他離婚,他是個好孩子。”江母說完,已經哽咽到不行。
去房間收拾簡單的衣物,沈水水便拖著箱子準備離開,路過婆婆的房間,昏暗的燈光照著四壁,淒涼無比。沈水水沒有再去與她道別,徑直去了車站,這個孤獨的女人一定忍受不了分離。
想起江城離開的那個晚上,江母沒有吃飯,早早的便上床睡覺去了,一定是躲在被窩偷偷的抹眼淚了,第一次見到這個溫柔慈祥的女人,沈水水便知道她是脆弱的。
車輛極速行駛,路燈照亮漆黑的路麵,夜裏十點鍾,沈水水終於到達浦西。
春湘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看著醫生神情嚴肅的在交代周嘉寓一些事情,不禁緊張起來,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什麼問題了,醫生走後,周嘉寓鐵青著臉扭頭瞥了她一眼,嚇的春湘出一身雞皮疙瘩。
周嘉寓開來車將春湘接回家,剛到家,春湘便聽到身後的門被周嘉寓用力的摔上。
“你以前打過胎,是不是。”完全是一副質問犯人的語氣,周嘉寓眼神冰冷,像是要殺人的模樣。
春湘的心“撲通撲通”好像要跳出來一般,“我。。。嗯。。。”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那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周嘉寓得到肯定之後,漸漸變得沮喪起來。
“對不起。。。”春湘紅了臉,愧對周嘉寓。
“醫生說,因為你流過一次產,身體沒有恢複好,可能造成了習慣性流產,這次是保住了,以後類似今晚的事情肯定還會發生。”
“啊?怎麼會這樣啊。”春湘不相信,自己的身體一向很好。
“醫生親自和我說的,”周嘉寓憋了許久,又說:“嗯,不然你辭掉出版社的工作吧。”
“這怎麼可以,我事業剛起步呢。”春湘快速否定了他的這個決定,她不想因為家庭失去事業。
“你到底要鬧哪樣,難道你還想失去這個孩子嗎。”周嘉寓翻了臉衝著她大喊,心裏慪火,本來聽到醫生說春湘曾經流產過,心裏就極氣憤,他認為女人去墮胎,隻能證明男人窩囊,沒用,他曾經暗下決心,絕不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受那樣的罪。
春湘被說的瞪時冒出了眼淚,哭哭啼啼的回了房間。
第二天清早,周嘉寓便要打電話給出版社替春湘辭職,春湘過來按斷了電話,決定親自去和同事們告別,順便鄭重的感謝老郭對她的栽培。
這個冬季似乎已經在人間逗留了很長時間,人們都已經開始厭煩,周嘉寓一邊往春湘的脖子上繞圍巾一邊囑咐:“吃過飯,我開車,我們一起去,工作必須辭掉,你身體來不了。”
春湘嘟著嘴,不說話,心裏很不高興,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沒有那麼矜貴,懷個孕怎麼就不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