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悻悻地走進生活艙,嘴裏嘀咕著道:“又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船壞了,現在艙門都關死了,成了悶罐頭了,要是有事,跑都跑不掉。”
“既來之,則安之,花那心思去猜,還不如睡一會。”說完,維托倒頭躺下,酣然大睡。
費力南看著維托的樣子,嘴翕張了兩下,終於沒喊出聲,無聊賴的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在輾轉反側中胡思亂想著。
夕陽西墜,暮色籠罩著大海,耳旁隻有嘩嘩的浪濤聲,拜月號隨波飄動,漫無目標,仿佛失去了方向。被所在生活艙的幾人看著窗外光線的變暗,開始感到餓了,但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有人按時送來吃的,這讓他們感到心慌,因為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個人都不能鎮定,比利亞心煩氣躁地在舷梯上與艙室之間上上下下多少回了,艙門的把手被擰了多少遍,還是沒能打開,就差沒有高聲喊叫了。邱無病倒是沒有向他那樣焦躁,但也是掩不去焦急與疑惑地站在艙室中央,茫然無助的模樣。
費力南再次走進維托的房間,維托依然酣睡著,費力南嘴裏叨咕幾句,估計是什麼沒心沒肺的埋怨後,就隻能坐在床邊等著,也不知是在等人送餐還是在等維托醒來。
天完全黑下來了,舷窗外又是烏漆抹黑的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聽到海浪怕打船身的浪濤聲。這樣的等待漫長又讓人感到煎熬,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按照他們心中的算計,此時已經離往常的晚餐時間晚了兩個小時了。
費力南在完成第一千遍重複抬手看表的動作後,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煩躁的情緒,伸手推了床上的維托一把,嘴裏喊道:“睡夠了沒有,該起來想想辦法,這把人關著也就罷了,現在連吃的都不給了,什麼意思嗎!”
這樣的情況下任誰也無法安然了,維托隻能揉著眼睛翻身坐起,先孕了孕神,等身體大腦恢複運轉了才開口道:“那就說明我們應該很快就到了,要下船了。”
“哦,”費力南聽他這麼說,一下來了精神,屁股一挪,坐到了床沿上,“你是怎麼知道的,說來聽聽。”
維托整理了一下情緒,正想著要怎麼說,倏然間,他身子一震,凝神不動,做側耳傾聽狀,見他狀態反常,費力南連忙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你聽,船啟動了。”維托指了指船艙的地板,小聲地說道。
費力南驚異望了維托一眼,然後將耳朵貼到艙壁上,隨即不迭地點著頭:“是動力艙的聲音,船又啟動了。”
維托省去了許多口舌,笑笑道:“現在不用擔心了吧。”費力南乜斜著眼不依不饒地道:“你欠我個解釋。”維托心下一陣苦笑,這算是被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