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的生活表麵上看上去熱血澎湃,其實人人內心七上八下的吊著,哪個軍營都不乏炮灰,就看輪到誰頭上了。
五號營帳內,陳凡薛三經過一天的軍訓,累的跟哈巴狗一樣躺在床上,一身汗都懶得洗,但是執勤官很嚴厲,走過你身旁問道臭腳丫子味道,都會用鞭子抽醒。
沒辦法,倆人拽上幾乎昏死的西門寒,拖著死狗去衝洗。
來到的第四天,似乎已經微微適應了,陳凡揉揉仍舊酸脹的肌肉,努力交好這裏的每一個人,但是他發現,這裏就是一座墳場,來此的人並不是和自己三人一樣,每一個都抱著熱血報國的夢想,而是消極對待,這讓他很是受不了,大有教訓一番這些沒有覺悟的家夥的衝動。
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人各有誌,你賣臭豆腐,不能逼著人們一輩子吃這個吧,算了。
第七天,陳凡已經鍛煉的很是強悍,今天,整個軍營內喜氣洋洋,許多新兵輪流端著從炊事房拿出的飯菜,走向最大的營帳內,哪裏,似乎在比試著什麼。
出於好奇,陳凡跟著一個一臉愁容的大哥,殷勤問道:“大哥你累不累?”
“軍訓一上午負重跑了五十裏,你說呢?”
陳凡搓搓手:“我替你幹吧,不就是上菜嗎,我行。”
正好,省的自己挨累,老兵沒多想,將手裏的肘子放在他手中,托著盤子,陳凡嘴裏嚷著讓前麵的人走開別礙事,隨即跟著上菜的一起走向最大的營帳。
裏麵,兩排都是端菜過去輪著給兩個年輕人品嚐的菜兵,讓陳凡驚奇,這倆家夥難道就是將軍,這麼大排場,幾百道菜幾百個人輪著捧著送上去,給倆人品嚐,真是牛掰。
他也學著樣子,低頭跟著前麵的來到倆人身旁,用肘子擋住臉,隻聽那人說:“王山,雖然我倆不隻是一年比鬥,可這次你要弄個花樣出來,你老爹去打獵要三天才回來,軍營中你是老大了,別讓我小瞧才是。”
王山冷哼:“你也別光說我,五號營帳裏今年若是贏不了我,你以後也別給我起刺,你老子是丞相我父親是將軍,不行的話,幹脆到邊塞你聽我的,到皇城我聽你的。”
“那要比過再說,我今年出了一頭猛獸三個人,你有什麼?”
王山:“我不用那玩意,沒腦子野獸沒意思,我弄六個人,對你的一隻獸三個人,不死不休,但是……要從你的五號營帳裏挑選。”
對方啊了一聲,顯然沒想到王山這家夥不要連到了極點,用自己的營帳內新兵打自己的野獸,這個……
算了,誰讓他老子是將軍,五十個營帳兩萬五千人,都得聽他的,老不死去打獵了,這個小不死就是王。
他點頭答應,“你隨便挑選就行,不管了,先吃東西。”
肘子舉起來端上去,王山還故意看了一眼陳凡,隨即開口對五號首領的丞相之子說:“以往每年都是抓壯丁充軍,前幾天不是來了幾個主動參軍傻小子,就要他們吧。”
手裏托著的肘子盤差點掉了,陳凡強行穩住,隨即心裏大罵:“你姥姥的大舅的腿兒……”
一圈繞過回到營帳外麵,陳凡回來就把這事給薛三和西門寒說了,三個人收拾一下就要跑,可薛三還惦記著來的時候把家裏值錢的珠寶都埋在廁所邊上了,非要去挖,結果糾結著不肯走。
最後很悲催,三個人被控製了起來。
夜晚來臨,軍營內火把光芒衝天亮如白晝,陳凡三個被控製在鐵籠裏,怒罵著這裏的將軍,國家貢獻來的鬆油和棉花,都被這樣浪費了,真是該殺。
王山哈哈笑,大手一揮,隨後就有人西門寒出去,陳凡和薛三死命的拽著拉著,最後還是被十幾人給分開,平日見麵就打招呼的新兵老兵,這一刻變得黑臉起來,甚至要用紅纓槍挑了陳凡,讓他徹底的看清了人的本質。
西門寒顫抖著,十幾歲的孩子,能有力回天,身前,兩旁是幾千人的呼和聲,中間的大營帳正中,坐著將軍之子王山和丞相之子某某,倆人身前擺著火鍋,翻騰的噴香水花漂浮著一層層羊肉。
旁邊,一個手拿利刃的老兵正在將一隻活羊身上的嫩肉割下,放入火鍋中。
西門寒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羊肉吃膩了,這是要試試我的肉?
他退後就要跑,身後,十幾隻長槍對準了他的眼睛,有人高喊:“不服從少將軍的命令,死——”
西門寒心說完了,也罷,自己屁股上肉多,割就來,希望這二位食欲別那麼旺盛就行。
嗷嗷……
一聲嘶吼過後,身旁不遠處的一隻碩大鐵籠劇烈晃動起來,遮擋的帆布被手爪撕扯掉了,裏麵,一隻碩大的野獸露出猙獰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