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北部邊陲,富錦鎮內一切平淡如初,鳥兒在樹梢喳喳歌唱,預示著新的一年即將來到。
十三歲的陳凡剛剛舉行過成年禮,昭示著又一個壯碩的小夥可以擔負起鎮子的興衰了,家族中男女老少一曲聚餐,隨後高高興興回去置辦年貨,心得一年就要來到,幾個能不高興?
陳凡徐口氣,其實他並不太適應這種應酬,將其視為消磨時間和浪費生命,生命的最高價值,就是在有限的光陰中最求無限的永生,那是陳凡心中的至高追求。
送走親朋,他換下一身被酒菜熏染的衣服,告別父母偷著來到後山,這裏,兩個玩伴早已等待的不耐煩,看到雪地中過來的身影,西門寒當即撲上來按倒陳凡:“兔崽子,老子要凍僵了,你卻在家又是雞又是魚的,快拿來我要餓死了。”
陳凡笑著拿出一支燒雞扔給前者,隨即再次從袖子裏拿出一條烤魚,扔給了薛三,貼身放著的雞魚還冒著熱氣,二人抓住解開袋子使勁撕咬,弄得陳凡都口水連連。
剛才在家滿桌的酒菜,也沒感覺這麼香,如今在雪地裏又是一番滋味,看到陳凡也咽口水,西門寒撕下一隻雞腿扔過來,三人坐在雪地裏大吃。
“老三,等你長大了要去做什麼?做商人麼?”陳凡問道。
薛三搖頭:“不知道,老爹是做生意起家的,大概會讓我接手吧,現在年紀還小,說不定日後才能感覺到自己確定需要些什麼。”
陳凡看向西門寒:“你呢?”
西門寒滿嘴油,用袖子擦擦反問:“別老是問我,先說說你吧。”
被問得一怔,陳凡隨即苦笑:“我也沒想出來,今天雖然是大人了,可是一點感覺不到做大人的樂趣,相反,還是小孩子有趣許多,在雪地裏跑跑跳跳追麅子抓野雞,不是很有趣麼?”
他這麼說著,視線內,一片人海出現,在雪地裏奔馳,陳凡嘿嘿笑:“你看,不隻是我們,很多人都喜歡捉野雞和麅子……等等,不對勁,你們看。”
順著他的手指頭,西門寒和薛三看去,在幾千米外,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往自己身上套上白色的袍子,和雪一樣根本看不出來,幾個呼吸後,如果不是仔細尋找,根本就看不出來雪地裏還站著一夥白影。
陳凡猶豫,不知道這夥人在幹什麼?薛三也不懂,倆人一起看向西門寒,後者似懂非懂一拍大腿:“明白了,他們是怕被野雞和麅子發現,弄得偽裝,我們看不到,野雞野豬也看不到,我聰明吧。”
陳凡西門寒一起豎起大拇指,隨後三人嘻嘻一笑,朝著自己等人安放的捕獸夾跑去,有獵人,這東西就會被順手牽羊,必須早點看看有無獵物,三個不算高大的身影不久後消失在山頭上。
回到鎮子,已經是半夜,以前經常這樣,家中老人也不會責怪,畢竟這附近沒什麼大型的山牲口,危險幾乎是零,所以很是放心。
薛三拎著兩隻凍硬的肥碩野兔,還在喋喋不休的和陳凡吹噓,自己下的夾子地方尋找的無比優越等等,陳凡突然伸手,示意他閉嘴,因為……今天的鎮子似乎太安靜了一些。
“你們聽,怎麼劉員外家的狗今天沒咬。”
每天回來,那死狗都嗷嗷的咬,盡管喂食了很多次,可是這家夥依然隻是忠於劉員外家自己人,薛三氣的都要用老鼠藥浸泡肉骨頭毒死它,今天,難道是吃得太飽叫不動了。
三人加速往下跑,每天都踩平的山坡早已經滑溜溜,加上日照充足,已經結冰,隻要一腳不注意,就會整個人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