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次單向的旅程,生命的過程不可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就有了命運之說,“命”是生命本身的自然屬性,天命不可違,有些東西我們無法改變,比如DNA、大腦發育狀況、身體先天疾病等等。“運”是生命成長的外在因素,它包含生命發展的方向和速度等內容,這裏麵有些東西個人可以把握,也有些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就有了命運好壞之分。
生於生活困難時期,我的“命”並不好,雖然沒有淪落到弱智的程度,起碼算不上聰明,身體裏“癡”和“呆”的成分不少,所以,網上經常自稱笨校長。上帝可能感覺到了對我有失公允,要在“運”的方麵給我予以彌補,因此我的運氣特別的好。從民辦教師到實驗小學校長,從偏遠地區落後學校的無名之輩,到今天“全國最有影響力的校長”,每一個轉折點上都有上帝之手存在,都有人相扶相助,推著我這隻小而破的生命之舟闖激流、渡險灘,不斷前行。
十年校長生涯,以2004年為界可以分為兩個時期,前五年是在黑暗摸索的過程,後五年是學校和個人的快速成長時期。這樣的分界完全與一個人有關——他就是陶繼新老師。剛起步的幾年,一個人在黑暗中苦苦地探索,孤獨地前行,內心充滿了苦悶和焦灼。那時特別需要向人傾訴和高人指點,經常在腦海中翻尋這樣的目標,一日突然想到了陶老師。遺憾的是自己隻在2001年聽過他一場報告,不要說陶老師不認識我,就是當時在大街上真的遇到陶老師,恐怕我也不一定認得出來。費了一番周折,從朋友那裏要來了一個電話號碼,開口就問陶老師下午在不在濟南,陶老師說下午一點多有個會,不會外出。放下電話就找出租車,急忙往濟南趕,著實當了一回不速之客。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進門時陶老師剛出會議室,到了辦公室一句客套話都沒有,也不管陶老師忙不忙,坐下就滔滔不絕地一通訴說,把個人幾年來的想法和做法,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陶老師為了不打斷我,中間不得不把電話線拔掉和門關上,把那些找他簽字的、彙報的、聯係工作的,統統擋在外麵。
私下裏經常與朋友說起,這些年陶老師對我很偏愛,在事業上給予我很多的幫助,但是他對我的影響不隻在事業方麵,更多是在做人方麵。他讓我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塵世間看到了希望,讓我那顆苦悶焦慮的心靈有了歸屬感。一句話,與陶老師的相識,讓我有了堅守自己的勇氣和信心。
隨著與陶老師交往次數的增多,他對教育教學的敏銳觀察、獨到視角和深刻剖析,慢慢影響我的教育實踐。2005年我用了一年的時間靜下心來讀書思考,認真學習陶老師的教育理想,同時結合學校實際,開始思考如何在學校實踐中把它們變成現實。根據學校的現狀和社會發展趨勢,我們明確了“素質教育的核心在課堂”這一改革方向,試圖用提高課堂教學效率來徹底解決學校教育中存在的應試傾向問題。於是就啟動了我們以“大教育、大目標、大課堂、大教材”為核心的大課堂教學模式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