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客棧老板卻是沒有再去一意的求證這個梅瓶的來曆。
其實,他心裏明鏡般的清楚。
這麼貴重的寶貝,先前,那個閨女胡亂拎在手上,就像玩兒似的,八九便是不明白它的真實價值。
那麼,這個梅瓶的來路,便著實有些蹊蹺,至於蹊蹺到何種程度,他也弄不清。
剛才,那個閨女說漏了嘴,說是從古墓裏拿來的,以為他沒聽清,後來又匆匆改了口,說是祖傳的。
其實,這兩種說法他都是不信的。
搞古玩的人,別的能耐暫且不論,一雙眼睛卻是毒辣的曆害。
眼前的這一對年輕人,如果說他們是盜墓的,那他真的要恭喜日漸沒落的盜鬥界了。
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隨隨便便一出手,便是價值上億的元青花梅瓶。
江湖上那些代代相傳的盜鬥世家,還不個個富的流油啊?
再說句實在話,又有哪個盜墓的,敢堂而皇之的拎著髒物,大模大樣地到處晃悠呢?
至於祖傳,更是一個笑話了。
在這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無論是富貴人家,還是三代貧農,家裏哪怕有一個稍顯古舊點的破銅爛鐵,早就找七專家八學者鑒定過了。
但凡有個三瓜兩棗的價值,都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藏起來。
如此貴重的梅瓶,哪裏還輪的到兩個小年輕拎著滿大街的跑?
他現在最後悔的便是心中一激動,把“一個億”喊了出來。
不過,這也難怪他。
自己好歹也是號稱“收藏家”,可這大半輩子哪裏親自經手過價值過億的寶物。
以前,偶爾碰到一些幾百上千萬元的古玩,都會像個小孩子般的歡呼雀躍。
如今,蒙上天眷顧,如此稀世珍寶落到了他的手上,說不得也要拚了老命,在這上麵薅下一堆羊毛來。
主意已定,他便皺皺眉,裝作有些為難的說道:
“我問你們這個梅瓶的來曆呢?沒有其他意思,主要是想從側麵再佐證一下它的真實性。
我們收藏界,對一件古玩的傳承非常看重。
怎麼說呢?
譬如有據可查,你們家祖上曾是王公將相,那麼,就算鬥轉星移,改朝換代,後來家世敗落了,但是最終有一兩件稀世珍寶落到你們手上,還是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的。
這就是所謂的傳承有序。”
關小刀瞪瞪大眼睛,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懷疑我說的話了?”
客棧老板趕緊擺擺手,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
這個元青花梅瓶,假如最後確定是一件真品,絕對算得上收藏界的大事,認真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他眼珠一轉,又說道:
“你們還沒吃中午飯吧?
要不,先去找個地方吃飯吧,這瓶子暫時就擱我這兒。
我立馬打電話約幾個懂行的專家過來,再一起好好推敲一下,你們看怎麼樣?”
這個建議,鍾元倒是無所謂。
瓶子是王保長的,那可是正宗的鬼物!
客棧老板如果敢私吞或者動什麼手腳,王保長一怒之下,報複起來,那老板可就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現在發愁的是,這個梅瓶倘若真的賣了一個億,將它們換成陽間的黃紙錢,那得多少輛大卡車才運的過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