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洗胃就是將吃進去的東西通過利用藥物或者水強灌進去清洗,然後讓患者吐出來,就能達到一定的緩解作用。
而她要做的就是,拿草灰兌水,然後讓他們喝進去再吐出來。
所以她檢查完後,當下就讓丫環去掏炒菜時燒的草灰兌上水端過來。
一聽她要喂他們喝草灰水,張氏和淩嫣蘭就不樂意了。就連莫雲龍也用憤怒的目光瞅著她。
而段正和墨歸雲顯然沒中毒,要比其他人淡定得多。
淩嫣蘭捂著肚子黑著唇,怒道“淩嫣竹,你敢拿草灰水給我喝試試。”
淩嫣竹眉頭一挑,冷冷瞅她一眼不言語。對於這種還有力氣嗷叫的女人,估計中毒也不深,懶得理她。
草灰水很快被丫環用木桶提了過來,淩嫣竹快速端上一碗親自朝中毒最深的倆人走去,不顧所有異樣目光將二人扶坐起,強製給他們灌了進去。
見她自信又坦蕩的模樣,莫雲龍竟呆滯兩秒後不等別人幫忙,自己親自倒了一碗咕嚕嚕的灌了下去。
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但他忍了。剛喝完,胃裏就一陣翻騰,急得他一把推開墨歸雲往帳篷外奔去。還沒奔出幾步,就聽他嘩啦一聲嘔天嘔地的聲音響起。
他這一吐,帳篷裏的莫雲清和莫雲河也跟著吐了一地,氣味異常難聞。
“淩姑娘,這是怎麼回事?”見三人都吐個沒完,縱然像墨歸雲這種好脾氣的男人也忍不住暴怒。
帳篷裏,淩嫣竹又給莫雲清和莫雲龍灌了一碗草灰水,頭也不抬的說道“墨大人如果難受也趕緊喝一碗,吐完就好。”
“吐完就好?當真?”
“當真,你看,二王爺和三王爺嘴唇是不是沒那麼黑了?”淩嫣竹一指莫雲清和莫雲河的嘴唇,淺笑。
隻見二人的嘴唇雖然還黑,但還真沒剛才那樣黑得嚇人,氣色看起來也好了些許。
見到二人果真好轉,墨歸雲和段正提起的心終於落下。
墨歸雲也給自己灌了一碗草灰水,然後跑到莫雲龍那邊吐去了,剩下段正命侍衛去扶莫雲清和莫雲河去馬車休息。
等將三位大神極別的男人都服侍完上馬車,淩嫣竹這才有空看淩府的人。
但讓她感到好笑的是這三人一吐完,這些淩府人竟不用她說都自動去灌草灰水,看來都惜命得很。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再費口舌與這些人爭辯。
有了這事的發生,莫雲龍再也無心思搞什麼了,而是命人回城。
由於他們三兄弟占了一輛馬車,所以淩嫣竹一行人隻能擠在兩輛車上,擠得滿滿當當的。至於那些侍衛和家丁,自然還是怎麼來就怎麼回的。
回到城中,三兄弟被護送回了宮中,而整個淩府,也被士兵重重包圍了起來。
由於淩嫣竹是重點清查對象,自郊外回來後就被莫雲龍下旨抓進了大牢看管,連許氏也受到了牽連,不許踏出北院一步。
而許氏,在聽到環兒的報告後當場就暈死過去,直到天黑才醒過來。
晚上,大牢
這裏是京中最大的大牢,關押著的都是些江洋大盜或被判死刑的重囚犯。而像淩嫣竹這種嬌滴滴被冤枉的女罪犯,則是第一個
今晚,注定這裏不太平。
女牢裏,淩嫣竹手腳都被用鐵鏈子緊緊綁著,隻留下一根長長的鏈條供她活動。細嫩的皮膚因為鏈子的拉扯而破損,鮮血流滿一地。而這些,她都變得麻木不仁。
不是她不痛,而是心裏已痛得不知該怎麼去治療。
在她的對麵,坐著一個寒氣直衝天的俊逸男人,正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緊盯著她,仿佛白天所發生的事就與她有關。
他正是段正。
“皇上讓我問你為什麼要謀害太子和王爺他們?有何目地?”段正的聲音裏,充滿著嘶啞與不敢置信。
太子和王爺被人下毒,這事被皇上知道後當場大怒,於是命人將這個小女人給抓了起來。並且讓他當主審官,審問她為何要下毒。
這不擺明皇上自己扇子耳光子嗎?婚是他賜的,當家之權也是他下的,現在這個受他恩惠的女人卻毒害他的兒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憤怒的呢?
所以,淩嫣竹現在在大牢裏最正常不過了。
“目地?小女子不懂,還請段將軍明示。還有,皇上問你你就問?段將軍,你可真的好聽話”淩嫣竹勾唇冷笑,眼淚嘩啦啦直往下掉。
她的心好痛,痛到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別人做女人她也做女人,別人能活得精彩出色,而她卻得像根草芥一樣活得卑微下賤。被人說下旨賜婚就賜婚,說當家就當家,現在說抓進大牢就進大牢,拿她的性命當玩具一樣玩兒。她禁受不起這種打擊。
頓了頓,她又笑道“嗬嗬,段將軍,難道你就相信是我下的毒嗎?”
從出事到郊外回來他就一直沒吭一句話,更沒安慰或者關心幾句你還好嗎的話,而是直接來質問她目地是什麼?這樣的男人,她淩嫣竹要來幹嘛?
或者說,她恨不得用刀剮他個千萬段!
段正被她譏諷的話弄得愣怔,啞口無言。半晌過後,他才揉著眉心歎口氣,道“竹兒...”
“段將軍,咱倆不熟,還請喚小女子的名字吧。”淩嫣竹負氣的打斷他的話,表情盡是譏諷。
“你非要弄到真人頭落地時才說出真相嗎?”
“真相?段將軍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就請去調查,在這裏為難我一個女人家算什麼本事?”淩嫣竹火了,言詞犀利起來,眸光像把帶著寒冰的利劍直射段正身上“我隻說一次,毒不是我下的,並且我也沒有什麼目地。”
她說完就聯想到了柳氏和淩伯仲說的那段話,暗想著到底要不要告訴段正一聲。但她又很生他的氣,氣他的不信任,不理解,不體貼。
“這麼說,下毒之人是另有其人?”段正的眸光不停閃爍,俊臉的寒霜足以凍死一個人。
淩嫣竹怔怔的盯著他臉上的寒氣,嘴一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