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地看到了小老頭變臉的全過程,寧采兒覺得自己之前竟然還將這樣的人當做一個潛在的威脅,簡直是大錯特錯,這TM就是一個想起來就人人都能逗一下的貓,完全沒有任何危險性。
將手機放回包包裏,寧采兒對著劉三好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突然有喜歡的地方,或是喜歡的東西,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時刻準備著。”
說完俏皮一笑,也不管別人什麼反應寧采兒轉身就走。不過古人有那麼句話,叫做一而再再而三,還有一句叫做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寧采兒兩次都沒能走成,這第三次看著也是懸的很。
果不其然,還沒走一步,劉三好便大喘氣地說了一句“想建一個娛樂公司,人員、場地、資金、行情、客戶、人脈缺一不可,你現在什麼都沒有,想花幾年的時間來打這麼一個基礎,光是熟悉影視基地本是的業務可遠遠不夠哦。”
腳步一頓,寧采兒轉身看向劉三好,認真地問道“你能為我提供什麼?”
“你想要的,我大概都知道一點吧。”劉三好不以為然地說道,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三層木質仿古樓房,又指了指自己淡淡說道“看見這棟房子了,是不是挺好看聽昂貴的,我的。”
“從十八歲到三十八歲,二十年的時間,我就隻賺了這麼一間房子,從豪情萬丈到淹沒人群,你覺得我用了多長時間才走過來,你覺得如果是你,又要走多少時間。”溫和地笑著,劉三好的眼中完全沒有一個人說道落魄過去的窘迫和懊悔,隻有時間點點滴滴沉澱的雍容優雅。
沒想到劉三好會突然說出自己的過去,寧采兒眼神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那間房子,以她記錄下來的地理位置和人流量來說,這棟小樓都是位於市中心一般的地區,價格以及升值價值很是不錯的,若對於普通人,這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結果了。
但僅憑觀察就能看出自己著裝的底細,可見劉三好本身的家境和資本應當是非常不錯的,要知道奢侈品的定製版不是什麼人都能看見的,他們往往是各個鑽石級客戶專門要求設計師為滿足他們的需求而設計的私人版,沒有一定的家底還真是支撐不起來。
寧采兒也是因為想要進入上層圈子,才會這麼捯飭自己,盡量讓自己接近那個圈子的審美,不然什麼衣服不是穿,她不講究那麼多。
由此可見,劉三好原本的身份就絕不僅僅是她身後那麼一棟房子可以媲美的了,而她現在若是對方沒有說謊,那寧采兒可以想象她的收入可能還不到投入的十分之一亦或者百分之一,更有可能隻是千分之一。
雖然推理出劉三好可能是投資失敗,亦或者是經營破產致使自己淪落到現在這麼個給人跑龍套的地步,但聽她語氣很明顯是覺得寧采兒有可能走她的老路。眉目微鎖,她雖沒有因為對方這樣的猜測而惱怒,但聲音卻不自覺地低沉了許多,看著劉三好眼神堅定地開口說道“我,和你不一樣。”
“你當然和我不一樣,這世界哪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隻是你覺得自己又與我有什麼不同,要知道這裏可是不少人夢想的國度,但夢想真正實現的又有幾個,先不說你有多少資本,就憑你如今單槍匹馬闖入已經呈現出飽和狀態的這裏,你覺得自己勝算有幾分。”
看著寧采兒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話,劉三好再接再厲地說道“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世界往往越是覺得自己了不起,格外與眾不同的家夥,便越是敗得淒慘。什麼‘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那都是屁話,要知道這個世界就沒有幾個人真正愚笨的人。”
說是這麼說,劉三好卻是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因為得不到自己誇獎,而兀自在一邊勝者悶氣的李天,很有一種翻個白眼打翻自己剛才論調的意思,但看寧采兒已經陷入沉思沒有注意自己一時的失態,便冷聲說道“不過都是些表麵賣賣蠢背後捅你刀子的家夥。”
“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不過是玩玩而已,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看看這周邊最成功的都是些什麼人,背後站著的又都是些什麼人,你就不會熱血上腦,狂妄自大了!”
劉三好說完一甩廣袖翩翩然離開了,該說的都說了,其餘的就全靠寧采兒自己了。
看著對方緩緩離開的背影,寧采兒的眉頭鎖的更深了,她覺得劉三好說得很對,人確實不該狂妄自大,但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這種人。但想想自己存折裏的幾百萬,又想想影視基地這麼個花錢如流水的地方,又覺得自己其實也挺狂的。
可再一想想,自己雖然錢不是很多,卻也不會覺得自己能一步登天,但再想想誰不知道成功不容易,錢得一步一步掙啊。總之想過來想過去,寧采兒覺得自己既自大又謹慎,既幼稚又成熟,既聰明又愚蠢,一時半會兒還真理不清頭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