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洗手間用力的補妝,可那些妝容還是被眼淚無情的蓋過,她心裏的委屈根本就止不住,可她沒有忘記自己和歐陽夫人的那個交換條件,那就是她必須在歐陽絕麵前演一場戲,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對自己產生厭惡,隻有那個時候她才能離開他。否則的話以夏婉茹的手段和人脈,寧采兒和她父母的生活絕對會生不如死,每天像是生活在地獄中一樣痛苦。
寧采兒相信她說得是真的,這個女人絕對做得出來也做得到。
歐陽絕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有機會和自己的母親與寧采兒一起在家裏吃飯,所以他早早的坐在了桌前看著家裏的仆人一道道的端菜,今天晚上的飯菜異常的豐盛,而且大部分都和甜食有關。糖醋排骨,西湖醋魚,藍莓山藥,一大堆酸酸甜甜像是女孩子喜歡吃的東西。
“阿絕,這些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母親沒有記錯吧。”夏婉茹也坐在了桌子邊,她不停的往歐陽絕的碗裏夾菜,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讓歐陽絕哭笑不得。
他以前的確是喜歡吃這些東西,不過那都是他四五歲的時候,他那個時候不願意吃飯,母親就做這些東西給他吃,可他到了七八歲之後就再也不吃這些東西了,不過夏婉茹好像不記得了,一個勁的跟他說小時候的事情。
“采兒,你也嚐嚐,這些菜的味道不錯的。”歐陽絕把盤子裏的菜夾到了寧采兒的碗裏,他覺得她今天好像沒什麼吃飯的食欲,筷子動的非常慢,也沒吃下去幾個米粒,他以為她是不習慣和自己的母親在一起吃飯,因此不停的招呼她。
“就是啊,采兒,這些東西你以後也要學著做,就算是嫁入豪門也不能忘記這些基本的東西,女人是一定要學會做飯的。”
夏婉茹的語氣平靜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寧采兒隻覺得一陣陣的反胃,在夏婉茹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時,她一下子站起來跑到了樓上的房間,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打招呼,她覺得自己真的又要吐了,是被夏婉茹的虛偽惡心的要吐了。
歐陽絕覺得寧采兒的反應非常奇怪,但是現在母親就坐在他的旁邊,今天是她回來之後的第一頓飯,他不好立刻離席去陪應采兒,所以他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仆人讓她去看看寧采兒的狀況。
“阿絕,你吃飯啊,一會兒還要去上學呢。”
夏婉茹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歐陽絕愣了一下,她不斷的在說著以前的事情,好像分不清楚歐陽絕現在的年紀,開始的時候他隻以為母親是在回憶過去,可他逐漸發現母親的記憶似乎是發生了一些問題。她好像是生活在一個錯落的空間之中無法自拔,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母親,您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歐陽絕抓住了夏婉茹不斷夾菜的手,她好像如夢初醒一般的看著他,隨後擦了擦眼角邊的淚水。
“我沒事,母親平時就是這樣念著你的名字回憶著以前的事情,才能熬過在孤島上的每一天,否則的話那些日子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過去。”
夏婉茹用力在碗裏扒拉了兩下,她轉過頭看著歐陽絕讓他到樓上看看寧采兒,她剛剛住進歐陽家的大宅必定有很多的不適應,如果她還覺得不舒服的話就讓那個家庭醫生來給她看看。
“沒事的母親,我在這裏陪你吃飯。”夏婉茹的大度和她過去的境遇讓歐陽絕更加不好意思離席,他陪著母親細嚼慢咽,一直到把她送到房間裏之後才上樓看寧采兒。剛才的仆人說她沒什麼事,可能隻是著了涼有些不舒服。
“采兒,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歐陽絕回到房間之後發現寧采兒已經躺在了床上,她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裹了起來,連頭都死死的蒙著,好像要把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隔在外麵。
歐陽絕把手伸進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她沒有發燒隻是身體有些冰冷,看樣子病得不算重,但是他還是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過來,生怕寧采兒不好意思告訴他,耽誤了病情。
“我沒事,隻是昨天一夜沒睡覺得有些累了。”寧采兒把被子掀開了一個角,總算是回答了歐陽絕一句,她現在頭重腳輕全身都疼,想到明天歐陽絕一離開自己就要遭受地獄般的折磨,她真的希望自己能一病不起最好能立刻住到醫院去。
“采兒,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以後不要做出這種突然離席的事情,這樣做是很不禮貌的,就算是普通的人家也會被視為不尊重長輩。”
歐陽絕輕聲責備了寧采兒兩句,今天她的舉動實在是太失禮了,如果換做母親以前的脾氣她現在一定會被趕出歐陽家,其實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母親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寧采兒隻要像平時一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