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曲折的小巷,遠遠的走著還未靠近就能感覺到一股陰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那摸不到邊的黑暗,隨時能夠躍出小巷,一下子吞掉你,然後再若無其事的重歸於平靜,讓人心生畏懼,不敢近前。更何況小巷的門口還有倆個尖耳猴腮的潑皮在那把門,來來往往的行人一看這個架勢,更是不敢多待上一秒,默默地離去,偶爾路過幾個心地善良的人,也隻是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小巷深處,然後在心中為那個倒黴蛋祈禱幾句。
碰!一個身材單薄,衣著破舊簡單的男孩,從一堆散發著餿味的剩飯堆裏裏爬了出來,他緊緊的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因為疼痛叫出一絲的聲音出來,可是從他略帶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來,他很痛!想來,剛才的那個聲音,就是這個弱小的身體砸到擺放在小巷兩旁垃圾箱的碰撞聲。
站在這個瘦小男孩的身前的,是一個剃著光頭,露著上半身,後背紋著一隻孤狼刺青的漢子。他抓起了男孩的頭發,順勢又是一摔,緊接著又傳來了和剛才同樣的碰撞聲,但是卻依然沒有傳來男孩的求饒聲和哭泣聲。壯漢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努努嘴,站在他身後的幾個青年隨即上前,對著前麵的男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時少年的嘴中終於出現了微微的呻吟聲,仿佛已經吃不消了。
“停手!”壯漢聽到了這一絲呻吟聲,臉上露出了一個很滿意的笑容,隨後又走到男孩的身前,將他的臉對準了自己,拍了拍那已經略微腫起的麵頰,說道:“林月初,你這個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過是一隻雞而已,到時分你一塊肉,讓你這個不知道肉味是什麼滋味的臭小子嚐嚐鮮也就完了。可是沒想到你小子卻是一個忠心為主,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把我的小兄弟告到了管家那裏,平白無故的挨頓揍,攪得我這做大哥的過生日連打打牙祭的東西都沒有,你說大哥不找你來說道說道,又去找誰呢?”
“哼,給我記住了,我亨克斯準男爵的兄弟,不是誰想動就能動的,你動我兄弟,就是打我臉麵。你今日使你的小聰明害我兄弟,明天老子就來給你緊緊皮,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說完,亨克斯看了看左右一臉激動的神情,又道:“以後見著我亨克斯的兄弟都繞著點走,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罷,亨克斯狠狠的往那叫林月初的男孩臉上啐了口痰,帶著一群得遇明主誓死效忠的小弟一步三晃悠的走出了小巷。
“林月初!怎麼讓你倒個剩菜剩飯都這麼難啊,磨磨唧唧的去了這麼半天也不回來,是不是想偷懶!好啊,原來你這個卑賤的奴隸居然假裝滑倒,在這給我裝死耍滑,起來,趕緊給我起來,莊院裏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做呢,你想都讓我一個人做不成?你想累死我?我告訴你累死我你也活不成!。”一個身材肥胖,獐頭鼠目的三十歲婦女從巷子的另一頭一邊說著刻薄的言語,一邊走到垃圾堆前粗魯的將林月初拖了起來,隨後拉拽著他這具滿身傷痕的身體,向她口中所說的莊院走了回去。
一個少年拖著疲憊而又沉重的身軀,順著一個爬梯,坐在了一棟草屋的屋頂上,因為這裏是偏院,而且距離這裏五十米就是莊院中傾倒垃圾和汙穢之物的地方,平素沒有什麼人來,也隻有他一個人住,所以他才能在這個時候,享受著自己得之不易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