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東海大陸中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城。青石鋪就的長巷,飄散著古城淡淡的煙火,偶爾行人悠閑走過。一旁的住宅,青磚黑瓦,厚重的木門述說著千百年的回憶,時而有幾聲鳴蟬的吵嚷,時而清風拂過,帶來些許陰涼。
三天前,武雲來到了距離塔城三、四裏外的一片荒野上,他本想到城中找幾個父親熟識的人謀個出路,但隨後一想,恐怕前腳進城,後腳武海清便將他捉住了。城裏父親相熟的人物,武海清也熟悉,倘若被他抓住,小命丟了不說,還浪費了草兒的一番心血。
上一次父母親帶他到塔城的時候,他還年紀尚小,已經記不清是一歲,還是兩歲了。塔城和武家村子的路程也不過就十幾裏遠,武雲心裏盤算著,等自己稍微大一些,一定回去將草兒救出來。
武雲如是想著,開始細想從哪裏謀生既不容易被發現,又能和武家村子不太遠。在附近的草地上徘徊了良久,他忽然想起父親曾經帶他去過塔城南邊的一家客棧歇腳,當時路上遇到大雨,父親本想天黑趕回村子的計劃被打亂了,生怕冒雨行走讓武雲生病,於是就近找了這家客棧。而且在當晚在那裏因為住房的問題,還與過路的商客同住了一間房子,這讓他記憶猶新。
客棧在塔城的南邊,武家村子在塔城的北邊,正是武雲心裏理想的所在。
清風拂過,沙麵上形成一個個風刮過的波紋,猶如牛排一樣。山是青的,水是綠的,沙是白的。河灘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頭,形態各異。但此時的武雲確實沒有心情欣賞著美景的心情了。四天下來,他身上的衣衫已經被道路兩旁,草地荒野裏的荊棘刮爛了,更為窘迫的是流浪中隻能撿些路邊的野果充饑,此時的他已經饑腸轆轆了。
河岸邊佇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其間小小的兩三房舍,外圍裝著用荊棘的刺圍成的柵欄,由於時間的久遠,刺頭似乎已經失去了往昔的鋒芒。院中還有雞舍、豬圈,以及一頭行將就木的老驢。院外是一個用土磚砌成的房子,外麵的旗杆上掛這一張還算白淨的布,上麵寫著“如意客棧”。
“喂!小乞丐,快點滾開,別影響老子招攬生意。”一個十七、八歲的清秀少年懶洋洋的依靠在門框上,一臉傲嬌的神態擺弄著嘴裏的牙簽,看到武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仿佛自己背靠的是東海大陸最豪華的門框。
武雲看著狐假虎威的小夥計,輕輕的笑了笑,有些滑稽的搖了搖小腦袋,恭敬地說道:“小二哥哥,我是上河子村吳老爺子的孫子,今年夏天發了水災,爺爺被淹死了,他曾經給我說,要是遇到了麻煩,就去往我投奔華爺爺。”
“哦?”小兒聽罷立馬直起了身子,快步走到了武雲麵前,繼續道:“是我們掌櫃的老鄉啊,我們掌櫃的可是時常給我念叨家鄉,今天你來投奔,他指不定有多高興呢。咦?你怎麼成這副模樣了?”
“哎,小二哥哥你有所不知,我和村裏的幾位大叔一起出發,沒想到半路遇到了劫匪,我們身上沒有半文錢,土匪偷偷一生氣,便將大叔他們都害死了。還好土匪頭子見我是個小孩,沒有過多的為難我。”武雲說著在路上已經編好的謊言,做出了一副痛苦難當的表情。
小兒聽武雲說罷,疼的一下從地上竄起,大怒道:“天殺的狗才,要是讓老子碰見了他們,一定讓他們知道知道死字該怎麼寫。哎呀,小兄弟走了一路也該累了吧,快到飯堂先歇歇腳,我這就到後院叫掌櫃的過來。”
武雲點了點頭,便隨著小兒進了飯堂,過不多時,小兒便領著一個白須飄飄的老人家進了飯堂,老人家雖然看樣子已經步入古稀之年,但是身體還是很硬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