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一招,青木杖隔空飛至。
薛寒漠然而立,周身上下暗灰朦朧,煞氣逾漸濃鬱。
“混蛋,怕什麼,他不過是個瞎子而已,一起上,快上!”
適才狠絕手段,叫眾黑衣人一時不由失措膽寒,領頭黑衣人見此氣急敗壞地大叫。
“殺!”
不知是誰壯膽吼了一聲,帶起眾人一擁而起
火光照耀清冷臉龐,映出殷紅如血;嘴角牽出隱晦弧度,薛寒笑得邪異。
“來得好!”
腳下浮雲步變幻莫測,手中青木杖五彩繽紛,鮮血盡情揮灑,收割無盡死亡。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如此得心應手,似乎每一招都發揮到極致;心中暢快淋漓,仿佛自己已無敵於天下。在自己麵前,眾生皆螻蟻,它們隻有一個權力——死!
“喝!好徒兒,好手段!”
一聲斷喝!如迅霆驚雷響徹識海。
場中,那個渾身浴血,猶如死神般的少年猛地一滯,立時驚醒。
“師傅!”周圍淒慘哀嚎陣陣,刺鼻血腥之味傳來,聞之欲嘔。薛寒呆愣當場,心低泛起陣陣寒意:“我,這是怎麼了?”
“哈,大展神威,大殺四方,好威風,好厲害!”
“這,我不是……”
薛寒心亂如麻,一時無言以對。
便是這時,一柄軟劍通體幽藍,直朝喉間緩緩送來。來人虛空漫步,絲毫無聲,體態從容,絕無任何氣息散發,就連劍鋒的熱度,也被調整到和周遭環境相近。
這一人一劍完美隱藏於虛空中,深得暗殺之精髓。
而這一刻,天邪君並未出言示警。似乎這心智脆弱的少年,再無資格得到他的眷顧。
一尺……三寸,一寸。劍尖已抵喉間,速度仍輕緩入微,黑衣人不著急,此劍淬有奇毒,隻需刺破一個小口,中者便氣力全無,任人宰割。
薛寒麵色茫然,全然不覺危險已近。劍鋒距離喉頭隻有三分,黑衣人眼神大亮,心中暗喜。
可就在這時,薛寒稍稍側了側身——仿佛猶如神助,應對自有天成,就這般莫名而又自然地偏了偏頭。
幽藍劍刃臨膚而過,待薛寒回頭,他的臉色已極度沉靜,就這般“看著”黑衣人——不錯,雖然粗布蒙眼,但黑衣人的感覺,這個少年正在看著自己。
“玄感頂峰之境——天佑神感!好小子。”玉牌中,天邪君大籲一口氣,不由驚歎。
黑衣人抽身急退,駭然驚道:“你,怎可察覺?”
薛寒笑了笑,輕鬆道:“沒什麼,隻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應該做點什麼。”
“哼,裝神弄鬼,本令主身為絕影殿白銀令主,就算憑本身修為,亦可叫你服帖。”
“絕影殿麼!”薛寒暗暗記下,冷道:“很好,本少日後定叫絕影殿在這片大地上除名。不過,你隻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小子狂妄!”黑衣人冷喝,幽藍劍芒如毒蛇般刺來。
浮雲步起,薛寒虛幻身形在劍影中穿梭自如。黑衣人急攻數十劍未得片功,怒喝一聲髙躍而起,手中軟劍青芒大亮,急速震顫。
——“蛇狂舞!”
銀白劍芒交織成密集劍網,朝薛寒籠罩而下。五靈玄罡彙聚,青木杖舞出一片青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