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那侯小寶,三歲開始修煉,如今十四歲修成玄罡勁,其資質已甚為難得,而對毫無根基且眼盲體弱的薛寒,天邪君隻給三年期限,委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說前輩……”
“小子怎沒個記性,叫師傅!”
“呃,師傅,就我這身板兒?三年!少了點吧?”
“辦不到?那就準備永遠做個瞎子咯。”
薛寒無語,鬱悶半響,他似想到什麼,抬頭笑眯眯道:“嗬嗬,師傅,弟子明白,弟子定然勤奮努力,絕不負師傅所望。卻不知師傅都準備好了麼?”
天邪君奇道:“準備?為師需要什麼準備?”
薛寒滿臉堆笑道:“隨便啥都行啦!靈丹妙藥,上品玄訣,要不就將弟子的體魄經脈洗煉一番,直接灌注個數十年精純玄罡真氣,好讓弟子日夜刻苦努力,消化消化也成啊。”
“哈,小子白日做夢。還靈丹妙藥?本君怎會有那等無用之物,為師能教得隻有修煉之法,剩下的靠自己!”
天邪君對薛寒的妄想嗤之以鼻。薛寒這下急了,正欲爭辯。天邪君突地“咦”了一聲,道:“有人來了,小寒子記住,本君的存在切勿讓人知曉,否則必有大禍!”
薛寒一愣神,隻覺衣襟輕動,想是玉牌已鑽入了自己懷中。
※※※
“少爺,在家麼?”
半刻後,門外傳來村長侯正剛的聲音。
“噯,在的,侯伯,請等一下。”薛寒應聲,自顧摸著黑開門走出。
“少爺,這幾天都沒見你出來過,我便上來看……啊!少爺,你的眼睛怎麼了?”
門外,侯正剛一反平常威嚴之態拱手見禮,但見薛寒粗布蒙眼,當即大驚。
薛寒“自然”地擺了擺手,隨意道:“侯伯,我沒事,我的身子您也知道,出了點小問題而已。對了,以後您可別叫小輩‘少爺’了。這些年爺爺常說,您就如他的兄弟一般,叫我小寒子就行。”
“哎呀,少爺你這是要折煞老奴啦。當年老奴蒙受老家主大恩,縱然赴湯蹈火亦難報其萬一,如今老家主黯然而去,少爺又變成這樣,皆因老奴無能之過啊!”
薛寒言語觸動侯正剛心中之愧,一番話說得甚為誠懇,薛寒亦是感慨,慰道:“侯伯,這些事怎能怪您。人說禍福相依卻是不假,如今我雙眼雖盲,但不知為何身體似有好轉……”
話頭一頓,薛寒眼光不著痕跡地向懷中瞟了瞟,當下也懶得理會那裏的異動。
“什麼!”侯正剛喜形於色道:“難道少爺的病好了麼?”
薛寒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隻是覺得精神好了些。”
“哈,好,好,老天爺終於開眼了。”侯正剛大喜,快慰道:“少,額,小寒少爺,你侯伯也不會說什麼矯情話,以後若有需要盡管吩咐,老夫定然盡心盡力,千萬莫要客氣。”
薛寒拱手謝道:“侯伯心意卻之不恭。那個,若沒其他事,我想先回屋休息了。”
感覺懷中異動連連,薛寒無奈下了逐客令。
侯正剛想著薛寒頑疾初愈,理應多加休息,當即道:“好好,小寒少爺好好休息,我這就回去。對了,適才上山時見你常背的竹簍落在路邊,我就順便帶了上來。”
“額,多謝侯伯有心了。”薛寒伸手接過竹簍,忽地心中一動,立時道:“侯伯,我有些累了,您還是快下山去吧,我這就進屋了。”
薛寒說完再不二話,轉身徑直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