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寂靜,燭火燈芯處發出“啪”的一聲。驚醒了桌邊的少年。
薛寒長籲一口氣,原來適才一切皆是虛無幻境——這回終於撞大運了,就憑適才所見,玉牌決然不是凡物,指不定就是哪位賢尊大能傳承下來的玄奇密寶。
薛寒當即端正姿態,滿懷期待地等著後續的‘奇跡’……
“咳咳——咳,不是吧?忙活半天就給場戲看?臭老天又在玩本少麼!”等待的心情總是忐忑而緊張,以至於著意屏息的薛寒差點背過氣去,終於失去耐心。
“嘿,白臉小子原來不是啞巴呀。”
一個聲音蘊著戲謔的笑意突兀響起,空靈飄忽間仿佛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又似響在腦海深處。
“誰!”
薛寒驚然跳起,轉頭四顧,空蕩蕩的屋內哪有別人!最後,他的視線終於定在了玉牌上:“是,在裏麵說話麼?喂!在裏麵嗎?喂,有人嗎?喂,喂……”
喂了大半刻,玉牌仍沒動靜。薛寒不明所以,探身向前欲再看究竟。便在這時,一道紫芒騰地閃耀。
“哎呀!”薛寒始料未及,蒙著眼跳開去。
“哈,白臉小子心機一般呀。恩,是叫薛寒,一出生便沒了娘,還身染怪疾,而後是無端滅門之禍,嗬,可挺慘額;唔,這個做爺爺的不錯,咦!如今病入膏肓,已是將死之人?哎呀呀!小子你一路走來,當真一出悲劇呀,哈哈!”
空靈聲音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將薛寒生平概然道出,看情形已知之甚詳了。
“你,你怎會知道?你是誰?你想幹嘛?”
“這話該是本君問你才對,小子破開囚天禁地大封神印有何所圖?”
“囚天禁地!大封神印?”薛寒驚訝莫名,不過轉念間已反應過來:眼下情形,不正是自己所盼望的奇跡麼,難道自己竟好運碰上傳說中的“阿拉丁神燈”了!
“我,我要,那個,額……前輩,您能不能……”不知玉牌中人何方神聖,薛寒一時竟有些拘束,半響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薛寒這般慫樣,惹得玉牌中人好不耐煩:“嗨!小子堂堂男兒怎像個姑娘似的,不就是欲求本君出手救你麼,這等話都說不出口?單憑這一點活著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早日下去陪你那可憐的爺爺幹脆。”
“你!”
神秘人一番無情嘲諷如當頭冷水,澆的薛寒從頭到腳冰寒一片。多年來的悲苦湧向心頭,胸中悶氣騰然爆發。他瞬間紅了眼,衝玉牌大吼道:“不錯,我想活,我要活下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少也是人,不是什麼妖孽禍害災星,你他娘滴有沒有本事滿足本少啊!啊——?”
“呃!這,倒是有些氣概。”神秘人怔了怔,接著又輕飄飄道:“不過光憑聲音大可占不得理,欲求本君出手,小子憑什麼?”
薛寒冷眼盯著玉牌,恨恨道:“哼,憑什麼?就憑我能放你出來!”
“哈,簡直廢話。此刻法印已解,本君破陣而出乃水到渠成之事,難道小子還奢望著本君是感恩拜德之人麼?”神秘人滿不在乎地揶揄道。
薛寒冷笑:“嘿,廢話麼?若是廢話,你用得著與我廢話這麼久?什麼叫‘求你出手救我’?這般先入為主,當我傻子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亂玉牌上的八卦次序。我保證,這天下除了本少,再無人可破這天、地封……什麼嘮子大神印的玄機!”
薛寒氣勢十足,心中雖不確定,但他也隻能狠狠賭上一把。
“咦?八卦!什麼東西?小子胡言亂言什麼?”神秘人莫名其妙。
“別岔開話題,你早露陷兒了!”薛寒冒著賊膽再次逼進,全然不管是誰岔開了話題。
“哈,小子不知所謂。”神秘人輕鬆道了一句,便再不言語。
屋內重歸寂靜,時間在靜默中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薛寒額頭冒出了冷汗,便在此時,美妙動聽的空靈之音帶著些許無奈,恰合時宜地悠然響起:“嘿嘿,白臉小子倒有幾分小聰明了。”
薛寒眼中一亮,實實籲了口大氣,抬頭得意道:“那現在,是否可以談條件了?”
“放肆!真當本君受製於你麼?就算無你之助,以本君之能再過千年亦可破印而出。警告隻有一次,在本君麵前,黃口小兒少作張狂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