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陽瞧見這玉蘭苑的主屋更是幾乎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那床褥也已是多年前的了看起來,被子更是繡著幾朵花,把這原是補丁的破布,換成了自己的繡圖。
又看那謝輕謠的身上穿的過於素簡,就連頭上卻是連個發簪都沒有,又看到自己這兩個女兒打扮十分明豔動人,更是對柳月含,對謝輕謠產生了幾分愧疚之情。
“三姐,莫要傷痛過度,姨娘沒了我們都很傷心。”謝悠若見眾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又看這謝輕謠一點悲傷的情緒都沒有,心下更是鄙夷,自己親娘都快要死了,卻是一滴眼淚都沒留。
“前幾日那薑神醫來看過,我還以為妹妹身子好了呢,怎麼今日就突然去了。”阮明玉見這柳月含確實是躺在床上麵色煞白,想來也是已經過世了。
這時眾人臉上瞧著那柳月含,麵上皆是一番悲切,都沉默不語。
盼春此刻聽了那阮明玉的話心中篤定這柳月含已經身亡,隨即便是一番哭喊,直接從人群中的側麵穿過,快步到了柳月含的床邊,伏在床邊放聲痛哭。
“夫人呐,你怎的就突然去了,都怪盼春未曾照顧好你,夫人呐夫人。”說著盼春就趴在柳月含的身邊邊哭邊說。
阮明玉剛想開口說,準備如何操辦這葬禮儀式。
謝輕謠看這眾人這般架勢,心中已然有了幾分底氣,而後不動聲色的拽了一下柳月含的衣袖。
“父親,母親,怎麼來了?”她裝作驚訝的樣子,先是給謝天陽和阮明玉問了個安。
“盼春,你哭什麼哭!姨娘不過是吃了藥睡了過去,你怎的如此詛咒姨娘?”輕謠看著正在那床邊伏著大哭的盼春,怒上心頭,頓時就厲喝出聲。
眾人此刻也是有些不明所以了,這丫環不是說這玉蘭苑的夫人快要沒了?這謝輕謠怎麼又說她娘活的好好的。
“姨娘真的沒死?”謝悠若踮起腳尖,揚著頭看著,這明明柳月含此刻就在那床上躺著,麵色慘白的毫無人樣,哪是個活人的麵相,後又察覺到了謝天陽直射過來懾人的目光,自知失言,旋即退到了阮明玉的身後。
眾人又是聽說了謝悠若的話,此刻也是疑惑萬分,也皆是墊腳側目,看向那床上的柳月含。
柳月含此刻仿佛剛醒一般,忽然見到這麼多人也是嚇了一跳。
掙紮著起身就想給謝天陽和大夫人問安,隻是這身體虛弱卻是撐的不穩,又有點摔倒的跡象。
這時謝天陽兩步並做一步,直接上前扶住了柳月含,比那謝輕謠都快了一瞬。
阮明玉此時看著謝天陽摟住了別的女人,自是憤恨異常,但又無處發泄。
又看這那盼春此刻臉上的淚痕還是就那般掛在臉上,心下也是氣憤。
盼春此刻看到那柳月含竟然是醒了,更是十分驚訝。
“盼春,你可知在這府中造謠姨娘身亡是何罪過?”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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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一雙本是平和的眼神裏更是迸發出幾絲淩厲,阮明玉此刻整個人也是拿出了當家主母的威嚴出來。
還沒等到盼春開口說話,謝輕謠更是直接開口。
“盼春,我和姨娘平日都待你不薄,如今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平日裏不好好照顧姨娘也就算了,如今姨娘明明沒有死,你卻去給母親說姨娘身死,你這丫頭到底是何居心。”
轉身將柳月含倚靠在床塌邊,整個人更是跪倒在了阮明玉的腳下,這眼淚更是怎麼也止不住顯得委屈萬分,說話間都是哽咽幾近說不全。
“母親,父親,你要為輕謠做主呀,如今這一個丫環都敢詛咒主子,要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謝府不會管教下人。”謝輕謠也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斷斷續的,似是委屈萬分,而後瞬間就將這話鋒帶到了這謝府不會管教下人身上。
“而且,父親,這婢子平日就很奇怪,經常不在玉蘭苑內,我之前好幾日都不曾見過她,姨娘前幾日正是生病,都是輕謠從旁照顧,這婢女如今更是得寸進尺去母親那裏造謠姨娘身死的消息,女兒這幾日更是聽說了那苗人奸細混進了我們江寧城,據說這常用手段就是找一大戶人家躲起來當丫環刺探情報。”
“還有父親,就是這個盼春來伺候以後,姨娘的身體是一日比一日虛弱,這姨娘患病的事倒也是小事,隻是這盼春若要真是南疆派來的奸細,倘若他日朝廷追查下來,隻怕我們這謝府的百年基業因為這一粒老鼠屎而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