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桂芳躺在葦席上,大聲喊丫丫,想讓她起來攔住我。
可惜,勞累了一天的丫丫睡的很沉,根本就聽不到她的呼喚。
就在我打開大門的一瞬間,曲桂芳從葦席上跳起來,跑過去從後麵抱住我,哭著說:“你別走,別走!”
我回過頭,微笑著看著她。
曲桂芳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了起來,而且還跑了幾步。她不敢相信的低頭看著自己腿,興奮的全身發抖。
“走,我們回去!”我關上門,拉著她的手向前走。
曲桂芳沒動地方,我隻好停下來,說:“走啊!”
在我鼓勵的目光下,曲桂芳終於艱難的邁出了第一步。也正是這艱難的一步,預示著她戰勝了病魔,重新做回一個正常人。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懷疑她的病是臆症的一種,隻是拿不準,直到她那一次在無意識中抱了我一下,才確定可以幫她把病治好。
前些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有今天的結果,幸虧功夫不負有心人。
圓圓的月亮灑落皎潔的白光,照耀著大地萬物。
我和曲桂芳緊緊的相擁在一起,沉浸在歡樂之中。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狼嚎,劃破長空,犀利中透著無限的悲涼。
我感覺曲桂芳的身子微微的一顫,不由抱她更緊。
其實,我聽著這聲音,同樣有些害怕。
雖然以前並沒有真正聽過狼叫,可感覺這個聲音跟在電視上聽到的有些不一樣,仿佛裏麵包含著情感,至於是什麼,無從可知,隻是覺得有種讓人從心底冒涼氣的恐懼。
我疑惑的問:“你們這裏還有狼?”
曲桂芳猶豫了一下,說:“聽村裏的老人說以前有,這十幾年沒聽說有狼了!”
我覺得頭皮依然麻麻的,說:“看來以後還是要注意一點!我以前聽人說過狼咬人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曲桂芳輕輕的點點頭,仿佛並不在意,依然沉浸在戰勝病魔的喜悅中。
第二天,丫丫看到娘的病痊愈,高興的跳了起來。當知道是我治好了娘的病,抱著我親了又親,還在我耳邊小聲的叫了聲“叔叔”。
很快,村民們都知道我為曲桂芳治好了連醫生都束手無策的怪病,隻是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治的,一時間把我視若神明,誰見了我都恭恭敬敬的。
以前我把“陳氏五虎”打傷,為村裏除了一害,村民們對我是敬畏,而現在可以說是崇拜。
我不禁暗暗歎息:像這樣的還未曾開化的山村,對鬼神的敬畏心理是無法消除的。
村裏人也都聽到了昨天的狼嚎聲,白天在大街上議論此事。
到了傍晚,有人從地裏回來,說看到一些人在山上搜索著什麼。那些人穿著藍色的衣服,有些還拿著槍,不讓人靠近。
這件事立時引起我的警覺,因為以前梁波也曾提及這些藍衣人,難道這裏真的鬧狼了?我心裏想著,倒是希望他們能把狼抓走,省的這裏的鄉親們遭殃。
這裏的人也夠苦,不能剛剛除了“虎”,又來了狼。
當然,我的見地還不至於如此的短淺,開始考慮這一神秘事件。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屢屢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之中,卻從來都不到村裏來?他們隻是盡量的不被發現,卻也沒有刻意的隱蔽行蹤,這又是為了什麼?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腦海中,甚是費解。
可是,我此時卻很清楚一點,就是這些藍衣人肯定來頭不小,而他們做的事更是神秘莫測,應該是高度機密。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是聽的那些故事後來也慢慢都跟我有了莫大的關係,可謂造化弄人。
過了三四天,村裏人再也沒有聽到狼嚎,也沒人再看到那些藍衣人。
一切都歸於平靜。
所有的事情像是做夢一樣,突然出現,又戛然而止。
可我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組織村民,五人一組,上山搜查,方圓幾十裏山嶺都搜遍了,野兔野雞的見了不少,可並沒有狼的影子,連腳印狼毫之類的東西也沒發現,大家都安心了。
這裏的山很深,卻沒有密林,也沒有大型猛獸,所以村民們不似我這麼擔心,再說山也搜了,什麼都沒發現,防備之心漸漸鬆弛下來。
可是,危險並不是想沒有就沒有的。
我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麼,至於是什麼,卻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