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活,我躺在上坡上,看著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彩。
丫丫也過來躺在我身邊,伸手拿過我的胳膊枕著,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微笑著摸著她的臉蛋,心中油然產生一種難以言表的愛憐。
要不是家庭條件所迫,她現在應該和其他的孩子一樣,背著書包高高興興的上學,可是現在她卻要用自己稚嫩柔弱的肩膀支撐起一個瀕臨倒塌的家。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回家,我意外的看到一個男人從丫丫的家裏出來,神情疲憊,但是臉上依然露出得意的笑意。
丫丫突然間站定,緊緊的握著拳頭,眼神中充滿憤恨。
“怎麼了,丫丫?那個人是誰?”我不解的問。
良久,丫丫慢慢的鬆開拳頭,低著頭小聲喃喃著:“沒事,我們回去吧!”她的眼眶濕潤,淚水在打著旋。
我沒有再問下去,拉著她的手回家。
進屋的時候,我聞到一股刺鼻的腥騷味,這讓我很快意識到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過的事情。
丫丫攔在我麵前,說:“你去那個房間,過會兒再出來好不好?過一會兒我叫你,要不就先不要出來。”她指著昨天晚上我睡覺的那個房間,然後自己走進娘的房間。
我沒有問,也沒有看,呆呆的坐在床上猜測著整件事情。
過了好一會,丫丫低著頭走過來,眼圈紅紅的,默默的坐到我身邊。
“到底怎麼了?”我看著她纖細的身子,不想問還是問了出來。
“沒事!”她還是低著頭。
我們默默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到聽到丫丫的娘在那邊劇烈的咳嗽,丫丫才跑過去。
我跟著過去,看到丫丫坐在炕沿上輕輕的捶打著娘的脊梁。
我看著女人,覺得她很漂亮,有點像鄭秀秀,從骨子裏透著一種病態的美感。
她的皮膚很白,白的可以看清楚下麵壓著的條條細長的青色血管。頭發順滑的垂在肩上,好像剛剛梳過。
房間裏還充斥著沒有散盡的腥騷味,這讓我的神經有些緊張。
女人看到我過來,勉強的笑了笑,又對丫丫說:“行了,娘沒事!你快下去做飯吧,累了一上午,該餓了吧!”
丫丫乖巧的又替娘捏了捏肩膀,這才下來忙著做飯。
我想幫她,卻被拒絕,說:“這不是男人幹的活,你別管!”
我隻好訕訕的站在旁邊看著她忙裏忙外的。
午飯跟早飯沒有任何區別,隻是青菜裏的油多了一點。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
吃完飯,我睡了一會。
醒來的時候發現丫丫已經出去了,我來到丫丫娘的房間,問:“丫丫收留了我,你知道吧?”
女人微微的點點頭。
“那你同意嗎?”
“這個家由她作主!”女人和善的笑著。
“丫丫呢?”
“她看你睡著,沒喊你,一個人下地了!”
“噢,那我去找她!還是在上午那裏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家裏有好幾塊那樣的地,不知道她去哪塊地了?我看你還是在家等她吧。自從她爹去世以後,我還是第一次看她對一個男人這麼好。”
“為什麼?”
“這個不提也罷!”女人的眼圈發紅。
我怕觸動女人的傷心事,沒有再問下去。
“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總是見你躺著?”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隨便問了一句。
“不知道,就是全身沒有力氣,很久了。”
“我以前認識一個人也是這個樣子的,有的時候我還幫她洗腳,順便給她做按摩,挺有效果的。”我想起了鄭秀秀。
“是嗎?你一定是個文化人,還懂按摩。”女人看起來有點渴望。
“要不我也幫你按一按?”我試探著問。
“那怎麼行?我可是沒這個福氣!”女人嘴上這麼說,但是眼神告訴我她很想試試。
我出去打回來一盆水,兌了熱水,水端進房間,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女人根本就坐不起來,要是把她扶起來不攙著的話她根本坐不穩。於是,也沒征得她的同意,上前抱起她放在椅子上,椅子是有扶手的那種,她坐在上麵不至於歪倒。
我輕輕的為她洗著,慢慢的揉扭著。
女人舒服的身子會不自覺的向前挺一挺,甚至發出舒適的呻吟聲。
“姐,你病的不輕,往後還是要注意身子。”我指的是上午的事情,猜測女人跟那個男人一定發生了關係。
“沒辦法,都不知道得的是什麼病!”女人歎了口氣,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上午回來的時候,我和丫丫看到一個男人來過,丫丫好像挺恨神他的。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