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截了幾輛車,司機一看韓婷,二話沒說,發動車就走,氣的我隻跺腳。
終於有個司機答應送我們去醫院,但是開口就是一百塊,否則免談,我雖然氣的牙癢癢,但還是無奈答應下來。
我把韓婷抱上車。司機開車走了不到五分鍾突然把車停下來,說:“到了!”
我一愣,問:“怎麼這麼快?”
司機冷冷的說:“快還不好啊,快點給錢!”
我實在是太無奈,把錢扔給我,抱著韓婷衝進醫院。
這家醫院還不錯,不像有些報道揭露的一些醫院那樣沒錢就甭想看病。
在護士們推著韓婷進手術室的時候,她從懷裏掏出一個錢包給我,說:“所有卡的密碼是我的生日的每個數字加上一,你想取多少都行。”
我出去找了家有提款機的銀行,路上買了瓶水和幾個包子把肚子填飽。
當我打開韓婷錢包的時候嚇了一跳,別的不說,單是儲蓄卡就有十幾張。我取了一萬塊錢又回到醫院,替她把押金交了。
手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韓婷被推出來的時候還昏迷著。
我本來想一走了之,可是看著她憔悴的樣子,終於還是不忍心,留下來陪在她身邊。
到半夜的時候,韓婷醒過來,緊張的張望尋找,當看到我就坐在自己身邊,這才露出微微的笑意。
“我想喝水!”說完,她肯定是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麵色一紅,看我的眼神都溫柔了很多。
我幫她倒了杯水,用勺子喂她喝了幾口。
“你的手可以活動嗎?”我放下杯子,一邊問她。
“還好!怎麼了?”
“沒事。這是你的錢包,我一共取了一萬塊錢,替你交了六千塊錢的押金,剩下四千,都給你放這裏,等你好了去查一查。”我把她的錢包和現金塞到枕頭底下。
“查什麼?你就是都取走我也不會說什麼,否則也不會那麼放心的給你。”
“你再睡一會吧。”我說完,也趴到她的病床上休息。
韓婷微笑著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可是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我不在她身邊,起初她還以為我出去買東西或者是去廁所了,可是等了半天不見我回來,這才想起我在拖拉機上所說的話,明白過來我真的走了。
自己幾乎想把一切都給我,可是我怎麼就走了呢?我們以後還能見麵嗎?她心裏想著。
這些都是後來她告訴我的,可惜那個時候,我抱著她,心裏卻在想著別的女人,別的事情……
我走的時候天還沒有亮,還是向著大山裏走,想避開喧囂的城市。
饑餐露宿的走了十幾天,向人討要了幾十次,有好心的送我些吃的,還有些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別說給的東西。
我幾乎天天露宿街路邊山坳,蓬頭垢麵,渾身髒兮兮的,已經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乞丐。
有一天,我來到一個省界交接的小山村裏。
說是省界,卻沒有明顯的界線。
即使是有,一個陌生人也不會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很容易看出來這個地方很窮,像我小時候的家鄉一般。
村子裏除了一些矮小的石頭房子以外,竟然還有茅草房。
村民穿的破破爛爛的,有的衣服上還打著補丁,人也顯得沒有精神。
我覺得這個地方很不錯,當然不是因為它的窮,既然有些像我的家鄉,一般來說應該民風古樸,即便還是要露宿街頭,但絕對不至於餓死在這裏。
我來到一個房子前麵,敲了敲矮小的木門。
一個紮著紅頭繩的小姑娘出來開門,瞪大眼睛看著我,驚奇的問:“你找誰?”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大約八九歲,從她的臉上可以看得出她的早熟和沉穩。
“我……”有點不太習慣,我還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丫丫,是誰啊?”屋裏傳來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
“不認識!”女孩回頭喊了一聲,又扭頭看著我。
“能不能給我點吃的?”我鼓起勇氣說。
“你是?”女孩的眼睛瞪的更大,“你不會是要飯的吧?看你穿的這麼好!”
雖然我的衣服髒兮兮的,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依然應該算是穿的很好。
“是的,我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我裝作很可憐的樣子。
“娘,來了個要飯的。”女孩一邊往裏走一邊嚷著,聽口氣是在征求她娘的意見。
“哎!我們自己都顧不上,哪還顧得上別人!”顯然,屋裏的人拒絕施舍。
“噢!”小女孩失望的答應一聲,慢慢的走進屋裏。
我在外麵清清楚楚的聽到她們的談話,心中湧出一絲出師不利的悲壯,慢慢的離開這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