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招手讓我停下,對司機說:“師父,你能不能送我們去醫院,我的朋友摔傷了。我可以給你錢。”
司機看看我身後背著的女人,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別提錢,救人要緊,快上來吧!”
我先慢慢的把女人放在拖拉機後鬥上,然後自己也跳上去。
司機掉轉車頭送我們去醫院。
山路崎嶇,顛簸的厲害,女人因為有傷在身,痛的昏死過去。
我隻好把她抱進懷裏,盡量讓她坐的舒服,免去顛簸之苦。
女人很快又醒過來,痛苦的理了理零亂的頭發,勾住我的脖子,把臉貼在我厚實的胸膛上。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到這裏來?”女人好像不是很在意身上的傷,吃力的問我。
“我叫程功,是個乞丐,流浪到這裏的。”
“不說就算了,何必騙人。”女人把臉從我胸膛上挪開,別到一邊。
“我說的是真的,要是你不相信就算了。”
“那好,我問你為什麼要流浪?看你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乞丐。”
“我心愛的女人為了救我而死,我無法承受那種痛苦所以才出來流浪的。”
“這麼癡情啊,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神情黯然,可能是想起自己的丈夫為別的女人竟然向自己狠下毒手。
“你傷的這麼重,還是不要多說話,好好休息吧!”我閉上眼睛,示意結束談話。
“我的身體早就痛麻木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用了整晚從下麵爬上來的。”
“啊!”我這才想起她本來應該在懸崖下麵,不僅對這個勇敢堅強的女人充滿了崇敬。
“我跟你說話是因為我怕自己睡著,怕睡著就永遠不會醒過來。那樣的話不就便宜了那對狗男女。”女人恨恨的說。
我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覺得這個女人太不簡單,她的沉著冷靜已經超出常人的想像。
“你怎麼不問我是誰,為什麼會到這裏來?”女人看著我。
“我想問不問也沒有關係,送你去醫院我就會離開,我也許會一輩子流浪下去,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見。”
“不,你問我,你快問我,否則的話我會睡過去!”女人慢慢的合上眼睛,她也許真的累了。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我輕輕的搖了搖她,大聲的問。
“我叫韓婷!”女人睜開眼睛,勉力的笑了一聲。
“你做什麼工作,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我接著問,真的怕她睡過去。
“我在一家公司上班,可我老公看上了別的女人,所以把我騙到這裏,想殺了我和那個小狐狸精私奔。他們好壞,我真的羨慕你的女人,她很幸福!”韓婷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猶如蚊呐,困頓的閉上眼睛。
“你不要睡,我再問你個問題,再問你個問題……”可是我一急,竟然不知道問什麼。
韓婷的眼睛沒有睜開,身子軟了下去。
我無奈,學著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急救方法,把手放在她的胸前大力的按壓著,按壓了十幾下,韓婷咳嗽一聲,這才睜開眼睛,卻發現我的大手還放在自己胸前,臉上微微一紅。
“我問你,你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是什麼?”我實在想不到該問什麼,心想也許讓她想點高興的事情精神會好些。
“不知道!”韓婷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知道我這一生最傷心的事情。”
“是不是你老公把你……”我沒說下去。
“不,在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過愛情。我最傷心的事情就是我媽媽在生我的時候因為難產去世,我沒見過媽媽,也從來沒有得到過母愛。”韓婷流出兩行熱淚,左側的淚水流到臉上的傷口處,刺激了她的神經,不禁痛苦的呻吟一聲,抱得我更緊。
我連忙輕輕的幫她擦幹淨,安慰著說:“你也別太傷心,我並不比你好多少,甚至比你還要慘。”我突然間想起自己的家庭,那個破裂的家庭給我帶來的隻有無限的痛苦。
“怎麼了?”韓婷眼睛裏突然間射出多情的柔光。
不知怎麼,我覺得和這個女人很親近,很熟悉,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她。
“我的父母都健在,可是我父親和別的女人勾搭成奸,每天都要毆打我的母親,有時候還會打我,在我的記憶中我不但沒有得到過父愛,從他身上得到的隻是無休無止的痛苦。你說這是不是比你還要慘?”我覺得自己的眼淚馬上就要流下來,連忙轉過臉,對司機說:“師傅,還要多久才能到?”
“還早呢!”司機說了一聲,又專心致誌的開車。這裏的路實在是太難走,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
“你在什麼公司上班,以後我快餓死的時候要是到你公司門口可以去找你,也不要怎樣,到時候你給我弄口吃的就行!”我努力的找話題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