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表姐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石金靈好奇的問，把不打擾我的諾言拋之腦後。
“不是說不要打斷我的話了嗎？”我提醒了她一句，但是還是接著她的問話往下說：“她表姐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她不但沒有責怪她丈夫和表妹，反而跟她的表妹說這樣的醜事不能讓別人知道，還出謀劃策說讓她表妹盡量不要見人，而她自己裝成懷孕的樣子，說等表妹生下孩子就說是她生的。”
“怎麼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啊？”石金靈隻是覺得好奇，根本就沒往自己身上想。
“後來，這個女孩把孩子生下來，就按照表姐說的那樣，大擺宴席，說孩子是表姐生的，當然也不會有人懷疑。可是，有一次在無意中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什麼真相？”
這一次，我連看都沒看她，隻是遙望著江心的微波，說：“這個女孩知道了她的表姐根本就不能生孩子，為了維持婚姻才故意讓她到家裏來，目的就是讓她做一次為我們生孩子的機器。”
“什麼？太可惡了！你……”石金靈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呆呆的看著我，硬是說不下去自己想說的話。
我沒有停下來，繼續道：“女孩知道整件事情以後，到很遠的地方去打工。過了幾年，她又回來，想奪回自己的女兒。”
“你別說了！你別說了！你是不是在說我，是不是想說她的女兒就是我？不，我不相信，不相信！”石金靈對著我歇斯底裏的大叫著，想轉身跑開，可怎麼也邁不動腿，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我眼疾手快，把她扶住。
我知道，若是這一次不能把整件事情講完，恐怕石金靈就永遠不會再接受這個事實，便拉著她繼續講：“後來，她故意讓表姐看到她和姐夫的奸情，那個時候她隻是想表姐和姐夫離婚，自己就可以奪回女兒，可是沒有想到出了人命。她很後悔，而且怕女兒知道真相以後受不了刺激，所以一直不敢告訴女兒真相。”
“你騙我，你們合起夥來騙我，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你們這些騙子！”石金靈哭著大聲嚷著。
“我沒有必要騙你，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你可以去檢查。”我放開她的手，覺得自己要說的都說完了，她認不認她母親是她自己的事情。
“怎麼可能？那為什麼她寧願去當妓女也不告訴我真相？”石金靈雖然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卻表現出難能可貴的理智。
“第一，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受苦，第二，她告訴你又有什麼用，她想供你上學，怕你認了她以後，會放棄學業。”
她沉默了，緩緩的坐到地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她終於抬起頭，看著我，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可以看出在這段時間裏她的內心在做著多麼劇烈的掙紮。
“反正以後我也不會見再她，也不會再上學，我該怎麼去做，是不是應該去死？也許我本來就不應該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她像是在跟我說，又像是在跟自己說，或者不是對任何人說的。
“我覺得你應該高興才對，你有一個這麼偉大的母親。你不應該放棄學業，她為你吃了很多苦，以後該好好報答她。”我怕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做傻事，安慰著她。
“不了，要是她不是我的母親，我對她的折磨也夠了；若她真的是我的母親，我逼她去做了那種事情，如此的大逆不道，哪裏還有臉去見她，應該遭雷劈才對。”
“她根本就沒有做那種事情！”
“什麼？”
“也許是好人有好報，你母親遇到了我！”我笑著說。
“你？”石金靈瞪大眼睛望著我，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她一開始告訴我是為了供你上學才那樣的，我聽了很可憐她，就把錢給了她，但是我們沒有做那種事情。後來，你說了她的事情，我挺恨她，也想幫你報複她，所以告訴你是我的朋友遇到她。果然，她又找我，好在是在我還沒有做錯事她就告訴我一切，我過來找你也是有原因的，其實我也挺想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個隻要你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知了。要是她說假話，我倒是很想幫你懲罰這個女人！”
“讓我再考慮考慮，事情來的太快，我一時難以接受。”石金靈的理智讓我很佩服。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從小就跟害了自己父母的人住在一起的人應該保持高度的理智。
“行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好自為之。這裏有張存折，是給你母親的，就算是一個孩子對一位偉大母親的褒獎，等你去檢查確定了幫我給她，要是她說謊的話，這錢你就自己留著，怎麼也要把學上完，我期待著有一天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你，最好是大紅大紫的你。”
“你已經給過我們很多錢了，這些不能收。”石金靈沒有去接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