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把老人讓到屋裏。
“你怎麼會在這裏？”老人問。
他這一問的毫無出處，我更是聽得一頭霧水。
“我知道你聽糊塗了，不過你先告訴我。”老人很嚴肅。
難道他是我大爺爺，我心裏想，仔細的打量著老人，卻從我臉上根本找不出一絲爺爺的影子。
“是這樣的，我娘身體不好，我爹又不會照顧人，我就搬到老師家來住。”他的目光中透著威嚴，讓我很難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她是你老師？”老人看著崔老師問我。
“以前是，現在她幾乎是我的娘。”
“噢，是這樣啊！那請你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這個小夥子單獨談談。”這一次，老人是對崔老師說的。
崔老師默默的出去，為我們關上門。
“你的家裏還有什麼人？”老者又問。
“隻有我父母！”我想都沒想的回答。
“還有沒有其他人？”老人引導著問。
這一次我猶豫了一陣才說：“還有一個從未謀麵的大爺爺。”
“那你知不知道你大爺爺在哪裏？”
我覺得麵前的老人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大爺爺，否則我不會問這些問題。
“台灣！”
“這就對了。”老人鬆了口氣。
“什麼對了？你又是誰？難道你就是……”我終於開口問我問題。
“哦，不！是這樣，首先呢，很遺憾的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什麼？”我的心突突的跳著。
“你大爺爺去世了。”
我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為這個所謂的大爺爺對我來說幾乎是一個陌生人。
“我是市律師事務所所長，受‘兩岸友好同盟’委托辦理這項業務的。今天我來的目的主要是先考察一下你的身份。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到我們的律師事務所辦理，過完春節以後，希望你早日帶上你的有關證件找我。”
“什麼事情？”
“這個暫時保密。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我先走了！”
“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我還得回去。”
我和崔老師目送老人離開。
回到屋裏，崔老師繼續忙她的事情，根本就沒問我是怎麼回事。她的確是個好女人，知道不該問的事情不問，而且她好像隻知道為我付出，從未想得到回報。要說有，可能就是在夜幕降臨以後，我可以抱著她，占有她。
“他說我大爺爺死了！”我對她說。
“什麼？”
“哎，雖然沒有見過，但畢竟是我的親人。晚上，我們燒點紙給他吧。”
“嗯。”
我沒有再說別的，我覺得老人之所以要支開崔老師就是不想讓她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還不知道老人說的事情是什麼，也沒有必要這麼早說。
第二天，我說要回家一趟，告訴程常福這個消息，便匆匆回去。
地上的積雪很厚，我很謹慎的騎著自行車。
到了家，我推開房門，看到他正一個人在喝酒。肮髒的飯桌上隻有一個碗，裏麵裝著幾根鹹菜。
程常福見是我回來，先是一愣，呆呆的說：“你……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