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票不是在補票的地方辦的,而是在列車長室的門口。
列車長果真問起我和女人的關係。我就按女人交代的說了。
他又說什麼看在女人的麵子上才給辦的,否則多少錢都不會給補這張票等等的話,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懷疑他們兩個有一腿,腦海裏甚至出現了他們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胡來的景象。
票打出來給我,我看了一眼,票價隻有二百多。
此時也沒必要計較,我過去接高圓圓過來。
再經過列車長室的時候,女人已經不在這裏,列車長很客氣的說:“白天你可以在裏麵坐坐,到了晚上就不行了,我們是一人一床,你還是要去硬座車廂。”
我微笑著點點頭,雖然心裏咒罵著,卻不能讓他看出來。既然錢都花了,又何必去給自己添堵。
離家越近,高圓圓的心越忐忑不安。
我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安慰著她:“沒關係的,我已經想好,保證讓你的家人接受你,否則我就一頭撞死。”
“你這麼狠心啊,要是家裏人不要我,你也不要我,那我還活著幹什麼?”高圓圓低著頭說。
“不是不要你,要是我連這點事都做不了,我哪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哼,我早就和玉香姐商量好,要是你真的娶她的話,她也樂意接受我,我們兩個就伺候你一輩子,看你怎麼甩我。”高圓圓得意的說。她這樣說,一來是想緩解自己的壓力,也想能不給我造成負擔。
“原來你們已經形成聯盟了啊,那太好了。”我忍不住親了她一口,惹的旁邊鋪上的一對老人家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兩個。
我也不去顧及這些,繼續說:“這樣的話我也就沒有任何的負擔了,大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高圓圓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看我。
可是,這一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收場,我們誰也不知道,完全的無法預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因為晚上我還要去硬座車廂,高圓圓說什麼都讓我睡一會兒,自己到過道的壁凳上坐著,默默出神。
漫漫長夜的確難熬,反正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幹脆先睡一會兒。
期間,竟然做了一個夢,夢到和販票的那個女人在列車長室裏。她沒穿衣服,扶著門,而我在她的身後,激情蕩漾著……
一直到乘務員查票才把我叫醒,並不太友善的提醒我離開這裏。
我讓高圓圓過來,在她的麵頰上吻了一下,說:“乖乖睡覺,明天早晨我再過來找你。”
高圓圓依依不舍的望著我離開,長長的歎了口氣。
回到硬座車廂,就宛如從高山流水的世外桃源進入到了紛繁複雜的塵世人間。
鑒於在車站發生的事情,我沒有再回開始那節車廂,而是選擇了離臥鋪車間比較近的一節,站在接口處。
這裏同樣有很多人,站著的,坐馬紮上的,坐袋子上的,醒著的,睡著的,各種姿態。
這是我第一次坐火車,發現這個空間雖然密閉狹小,可同樣在反映著人生百態。與外麵不同的是,這裏的發展是橫向的,很像老舍先生的《茶館》。
因為我剛才在臥鋪車廂睡過了,此時精神尚可,百般無聊間,幹脆看著車廂裏形形色色的人。我的心裏隱隱的期望能再見到那個女人,那怕是和她擠在一起,能有機會占她一點便宜,可惜完全消失在我的世界裏。
我的目光會在一些穿著暴露的女人身上多停留一會兒,尋找些刺激神經的因素,聊以打發時間。
不多時,車廂中部一個女孩急匆匆的朝這邊走,卻受了過道上坐著的人的羈絆,行動遲緩了不少。一個略微成熟的女人跟在她的身後,往回拉她。女人的動作不是很大,怕是擔心激怒了女孩。
女孩幾次甩開她的手,終於到了借口處。
女人也跟了過來,小聲說著:“咋就不信姐了呢?我向你保證,去了就能賺錢,人家那可是個大公司,廁所都比你家的房子大。”她盡量壓著嗓子,像是怕把其他人吵醒,又像是怕人聽到。
我靠在配電室的門上,微微閉上眼睛。
“你別騙我了。剛才我看到車票了,上麵的那個地方我都沒聽說過,怎麼可能有你說的大公司。再說了,我小學都沒畢業,去了又能做什麼,去給他們打掃比我家還大的廁所嗎?”
“傻妹子!現在這個社會,賺錢是靠學曆的嗎?你長的這麼漂亮,去了給老板當個秘書,平時照顧一下他的起居,偶爾陪他出去應酬一下,”說到這裏,女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用更小的聲音,說:“退一萬步講,萬一他看上你了,就是……就是……那個了,最後還不是要給你一大筆錢,等你有了錢,還愁什麼啊?”
鬼他媽相信你的話,我心裏暗罵!
不過,真他媽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