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恥的是,杜比厄爾這個冤大頭還是他給親自送到神羽城的,就像是將一隻洗刷得幹幹淨淨的大白兔紮上了蝴蝶結,送到餓狼的嘴巴去一樣。
隨之而來的,是他對於唐福深深的忌憚,因為他絲毫不知道對方是怎樣做到這一步的。
他是如何收服杜特爾的,又是如何精準地找到杜比厄爾的軟肋,又怎麼能夠如此篤定杜特爾兄弟倆一定會按照他的指揮棒奔向既定的方向,這些問題,柯世貴一個都不知道答案,而且隻要一想到這些問題,腦袋裏就跟有柄大錘在敲打一樣。
杜比厄爾同樣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但是身為親手丟失了一郡之地控製權的前任郡主,他的心態反而比柯世貴要好了很多,尤其是當唐福當著他們兄弟倆和柯世貴的麵說出了那句話“在我心中登閣郡將永遠是杜家的領地,但前提是你們有能力守住自己的地盤!”之後。
望著幼弟杜特爾在兵強馬壯的紅衣軍團的簇擁之下,掉轉馬頭奔向登閣郡的方向,那大紅色的騎兵披風在高速的奔馳中獵獵舞動,像是一團燃燒的烈火。此時此刻,杜比厄爾隻能在心中默禱,杜特爾啊杜特爾,身為杜家幼子,你身上背負著天然的職責和使命,
既然你這個沒用的大哥已經被人算計得死死的,杜家的未來也就隻能交到你尚顯稚嫩的肩頭了!
杜比厄爾已經不再懷疑自己的幼弟被唐福調了包,親手將杜特爾養大的杜比厄爾還不至於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認不得,況且那些隻有倆兄弟才知道的事情杜特爾一一都說得很清楚。他隻是不知道杜特爾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個紈絝子弟這麼快地改了脾氣性格,不過眼下再追究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隻要得到唐福不篡奪杜家登閣郡領地的保證他就謝天謝地了。
按照協議,他仍舊是杜家家主,並以這個身份留在疏影城參與西南五郡聯合的大事,而杜特爾則帶著紅衣軍團趕回登閣郡穩定大局,而他以及杜家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效忠唐福,或者說以唐福為代表的疏影城勢力。
處理完軍務之後的唐福下令大軍解散,便帶著親衛回到了疏影城。
西南五郡艱難無比的談判卻突然變得簡單和快速了起來。人都是有欲望的,區別在於有的人能夠實現自己的欲望,有的不能;有的人肩負著自己的欲望,還有很多其他人的,而有的人卻連自己的欲望都負擔不起。
之所以在雷色帝國北方三省叛亂和北雷色國建立的消息傳來後的第一時間裏,大家能夠達成一些粗線條的一致意見,那是因為西南五郡的所有人都有著共同的欲望,那就是在亂世之中求存。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北方的混亂並沒有如同大家預期的一樣迅速席卷整個帝國,就連帝都闌珊城都平靜得如一潭死水,大家的欲望便都變得花樣繁多起來,一輛車有的人往前推有的人往後推,唯一的結果就是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