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他們落在後頭的那隊冒險者,已經超過了他們,冒險者領頭的那家夥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加快速度往哨所前進。
夕陽已經掉到了黑暗森林的西麵邊緣下方,看不到那個金黃色的大鴨蛋了,但是耀眼的光芒卻染紅了森林上空。恰好一大團雲彩正飄過森林,夕陽金黃色的光線透過雲彩的縫隙直直照射下來,美得讓人不忍心挪開步子。就連陰森可怖的黑暗森林,在這光芒下看上去也順眼得多。
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哨所遙遙在望,四人的位置也做好了調整。
格雷澤一馬當先,背包已經背在了希芙瑞的背後,她相對格雷澤來說瘦削的身體幾乎完全被傻大個遮住了。
卡爾頓在側右後方,而唐福在他相對的位置,如果一直這樣走到哨所前麵,那麼唐福正好位於一塊略微比平地高一些的小坡上,便於觀察全局並在必要的時候製造混亂——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占據了相對製高點的火係魔法師所能帶來的混亂和麻煩,而且這種混亂和麻煩往往都是要付出鮮血和生命作為代價的。
他們在哨所幾乎沒有遇到麻煩。
之所以說幾乎,那是因為哨所的衛兵找希芙瑞他們要身份證明。希芙瑞瞪大眼睛說道:“從來沒有這個規定,我們是魔法學院的學生,是來試煉的!”
好吧好吧,就這幾句話衛兵便敗退下來,揮手讓他們過去——然而唐福的疑竇更重:既然要查驗證明就應堅持原則,如果魔法學院的學生不需要查驗,那麼希芙瑞他們的魔法袍還不能說明身份嗎?
無非是拖延時間罷了。問題是拖延的這麼點時間夠幹嘛的?
很快唐福便知道答案了。
在稅務所前麵,他們被攔下了。
一個晃晃蕩蕩的年輕人站在他們的麵前,用異常令人不快的聲音懶洋洋地說道:“稅務所臨檢,所有人把行李打開。”
“憑什麼啊?”
這回出麵的是卡爾頓,他尖刻的語調還真的跟那個稅務所的年輕人相得益彰,“隻有外地商人運貨進入疏影城,才需要你們稅務所查驗並收稅吧?什麼時候魔法學院的學生還要給你們檢查行李了?你們配嗎?我呸——”
還沒來得及給卡爾頓的精彩表現鼓掌,稅務所前的那家夥摳了摳眼屎,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個規矩——這規矩就是我們疏影城稅務官訂的麼,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把眼屎彈到地上,又開始摳耳屎,“問題是,誰能證明你們的身份?嗯?你說你是魔法學院的,你就是魔法學院的?唉?我還說我是帝國的首相呢……”
最後一聲特意拉長了語調,好像在回應剛才卡爾頓的唾棄。
“那你說怎麼辦?”希芙瑞忍不住怒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