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詛的話被打斷了。
唐福不但沒有被它話語中血淋淋的景象所嚇倒,反而激起了全身的憤怒,以致於悍不畏死的在漫天的犀牛光影以及暗黑森林的掩護之下,抄起一柄匕首竄到拓詛身後,狠狠給這個口出狂言的阿克蒙德後裔來了一下。
盡管拓詛興奮到戰栗的喋喋不休的描述唐福將要遭受的酷刑,卻也並沒有放鬆警惕,雖然驟不及防之下被唐福偷襲得手,可緊跟而來的反擊也讓唐福斷了兩根肋骨。當然拓詛的傷勢更重,那柄匕首在希瑪城小混混有力的手中深深插入了它的腰部,並且被充滿惡意的連攪了三圈,估計拓詛的一個腎已經成了肉糜。
劇烈的疼痛讓阿克蒙德的後裔再也沒有辦法保持那種自以為是的、惡狠狠的風度,它原地跳起來,驚人的彈跳力幾乎讓它衝出了暗黑森林的範圍,接著再重重的落到地上,淒厲的哀嚎聲幾乎讓唐福的耳膜破裂。
唐福沒有任何表情和多餘的動作,他隻是騰出一隻手按著那兩根幾乎在拓詛的重擊之下裂成碎片的肋骨,避免碎裂的骨頭紮入肺部或其他重要的髒器,手中的匕首再次換成了秘銀大劍,沒有絲毫的停頓,筆直的衝向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的拓詛。
來自地獄的阿克蒙德-拓詛終於感受到了恐懼,對於唐福層出不窮的手段它其實並不驚訝,曆經無數戰爭的拓詛見識過太多不可思議的戰技、魔法,甚至早已失傳的各種秘技,所謂太陽底下其實並沒有什麼新鮮事,驚奇隻來自於無知而已。
但是唐福的執著和不要命卻讓拓詛大跌眼鏡,這哪是人類魔法師?
據說那些娘娘腔的家夥不都是應該表現的溫文爾雅,並且身體瘦弱麼?為什麼在羊群中突然跳出來一隻獅子?!
這又哪是精靈?他們明明喊他“王”,但是純種的精靈不應該都是和平主義者嗎?他們不是應該吟唱著那些無病呻吟的詩歌,把精力都放在園藝、繪畫、雕塑,乃至文學創作上嗎?他們甚至可以為了一段可笑的愛情,放棄權勢,放棄財富和領地,甚至放棄王位!
可是眼前的這個家夥,絲毫沒有任何精靈和人類魔法師的風範,絲毫沒有任何上位貴族的做派和風度,反而像一個在街頭廝混並且一無所有的小混混,他永遠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作一回事,因為這隻是他的鎖鏈,而無產者失去了鎖鏈,得到的將是整個世界!
這種漠視生命的態度才是讓拓詛最頭痛的地方,不管是漠視他人的生命還是漠視自己的生命,這樣的家夥都令人毛骨悚然,如果兩者齊備,那就是十足的恐怖分子。如果再加上一身傲視群雄的實力,那就足以令鬼神辟易山河變色了。而唐福,恰恰能滿足這一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