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間可能是唐福的動作幅度大了一些,觸動了薩侖的傷口,他哼了一聲,迷迷糊糊的問了一聲:“大哥,這是哪啊?我頭好暈,我是不是快死了?老爸呢?華叔呢?”
完了,唐福心想,這小子已經開始迷糊了。心中想著,口中卻還在安慰薩侖:“沒事,你受了點小傷,我這就帶你去找治療師。”
說著唐福心中一酸,愧疚與自責潮水一般淹沒了他。明知道那個叫斯塔德的隻是一個敗類,他卻還縱容薩侖用什麼狗屁貴族準則去與他理論!看來在山穀的大半年安逸生活讓他的警惕心喪失殆盡了!
就在唐福心中不停自責,背著薩侖走進村子的時候,迎麵走來了一個少女。她背著一柄形狀特異的長弓,腰間挎著一個箭袋,一排潔白的羽毛從箭袋裏露出來,看她的裝束應該是個弓箭手,但她的服飾卻與千山帝國和雷色帝國的武士都不太相同。
唐福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人,激動之下大喊一聲:“姑娘……”
隻見少女上前一步,指著薩侖說:“他受傷了?”
唐福猛點頭。
少女上前幫唐福把薩侖放下,邊觀察薩侖的傷口邊說:“你這人懂不懂事理?他受了刀傷,怎麼能背在背上受顛跛,這樣他失血更多。”
唐福滿頭大汗,滿口應是,心想這姑娘到底什麼人啊?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倒是不客氣。
這少女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刀,三兩下把薩侖的衣袖割開露出傷口,問唐福:“你有沒有清水?”
唐福趕忙拿出水袋,撥開塞子,遞到少女手中。
少女仔細用清水將薩侖的傷口清洗幹淨,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束野草遞給唐福說,“把它嚼碎。”
唐福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呈暗紫色的已經被曬幹了的野草,皺皺巴巴的葉子上似乎還沾著一些泥土。不過他被這少女嫻熟的手法所折服,暗自猜測對方可能是治療師,於是唐福期期艾艾的問:“真的要嚼?”
少女奇怪的看看他,又指指薩侖:“真的要救?”
唐福點點頭,毫不猶豫的把野草放進嘴裏,大口咀嚼起來。
然後少女指著傷口示意唐福把草藥吐在傷口上,她從懷中掏中一卷治療師專用的繃帶,把薩侖敷過草藥的傷口包紮起來。
少女摸了摸薩侖的額頭,對唐福說:“我已經把他的傷口包紮好了,如果他今天晚上不發燒,那明天就能醒過來。他現在需要休息,你把他扶到村裏找個地方先住下來吧。”
唐福看著包紮整齊的薩侖,又看看薩侖蒼白的臉色終於泛出一絲紅潤,激動之下抓住少女的手說:“太感謝了。”
少女臉頰騰起兩朵紅雲,急忙把手抽出,“這沒什麼,你還是趕緊和我一起把你朋友扶進村裏找地方住下吧。”
唐福這才有空仔細端詳薩侖的救命恩人,這少女仿佛跟自己差不多年齡,麥色肌膚,黝黑的眼瞳,恬靜的麵容略帶羞澀,與剛才幫薩侖治傷時的沉著果斷仿佛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