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靈芸掙紮著要離開，沐非塵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對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伊靈芸的身子猛然靜止，不再劇烈的掙紮，瞪大的雙眼裏盈滿了淚水，雙唇顫抖著抬起了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沐非塵，“你……說什麼？”
“我……”沐非塵狠了狠心，“對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他無意傷害這個弱女子，可是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經傷害到了她，這一次，他又錯了。
伊靈芸像是這才聽到了他的聲音一般，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滴落，突然厲聲大吼，“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能對我說這樣的話？不能娶我了？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要再一次毀婚嗎？沐非塵，八年前你已經毀了我一次，難道現在你還要再毀第二次嗎？”
她的反應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任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平靜的，可是他能說的也隻有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
“是不是因為沐璃！”伊靈芸的眼裏恨意升起，強忍著眼底裏再次湧上的淚水，咬牙切齒，“是不是因為她，所以你才對我說不能跟我成親？是不是她以死相逼？就像八年前一樣？非塵，你難道還要再因為她而不娶妃嗎？你對這個收養的女兒是不是太好了？”
“這一切都跟璃兒沒有關係，是我的決定。”是他決定開始愛璃兒，她卻是什麼也不知道。
伊靈芸的臉上布滿淚痕，她卻是冷笑，“怎麼可能跟她沒關係，這麼多年以來，你的哪一個決定跟她沒關係，娶我，不娶我，全都是因為她。這一次，你對我說這樣的話怎麼可能不是因她而起！”後麵的一句話音量不自覺提高，尖銳的刺耳。
看著情緒失控的伊靈芸，沐非塵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如果不是他一直懦弱的不肯接受璃兒，也不會再次傷害到她，是他說要與她成親，現在卻又是他說不能娶她，他傷害了一個好女人。
伊靈芸目不轉睛的盯著沐非塵，狠狠的深吸一口氣，“你想娶她嗎？”
沐非塵全身一僵，詫異的看著伊靈芸，“靈芸……”
伊靈芸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她愛你。”
他當然知道伊靈芸嘴裏的她指的是誰，可是：“你……”
“想問我怎麼知道？”伊靈芸聲音裏帶著諷刺，“我當然知道，隻要是個女人都可以看得出。甚至在八年前我就這麼懷疑過，她對你的占有欲，對你的糾纏，對你的喜歡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孩子對阿瑪的感情。我們或許會害怕阿瑪娶妻以後對自己的關注少了，但絕對不會對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有敵意，除非，她愛你。時間越長，我就越肯定了，她愛你，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可是我不願意放棄，我一直堅信，至少你對她不是這樣的感情。”
眼淚再次盈滿她的眼眶，帶著一些絕望：“可是我沒有想到，你也會愛上她。可是我不在乎，因為你願意娶我，我等了八年，終於等到了。但為什麼你現在又要這樣傷害我！”伊靈芸激烈的握住沐非塵的手，“我苦苦等了八年，想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我……”伊靈芸啜泣著，聲音吱璃破碎，“我……我如果願意跟她同為正妃，不分大小呢。”
她已經不在乎什麼地位了，她也不奢求那個正位了，隻要他願意娶她，她可以跟那個女人不分大小，隻要他願意娶她就行。她等了八年了，整整八年。
沐非塵萬萬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知道伊靈芸有多在乎正妃那個位置。
伊靈芸乞求的看著沐非塵，“這樣好不好？如果，如果她不願意，我做側妃也行，我……我可以做側妃！”
沐非塵為難的表情讓她一退再退，她要嫁他，這一生隻要嫁他，不管是什麼地位，她要嫁他。
“你不必這般委屈自己。”沐非塵終究還是開口了，“我不能讓你這麼委屈。”
伊靈芸臉上帶著硬擠著的笑容，“不委屈，隻要你願意娶我，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非塵，不要再將我推開了好嗎？我已經等了八年了，你不能再這麼對我的。”
如果可以，他不願意傷害這個女人。可是，他更不能傷害沐璃，他可以做一個辜負所有女人的壞男人，也不能做一個讓沐璃傷心壞人。
“對不起，我不能……委屈了她。”沐非塵淡淡說，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伊靈芸愣住了，他說，不能……委屈了她？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