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TM的有種、就、就真的殺了我……”她被卡住脖子,頓時呼吸困難窒悶,臉色漲得通紅,斷斷續續地說道,但眼神冰冷,毫不示弱。

“我不會讓你就那麼輕易地死掉,死,那是便宜了你,我會將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再喝幹你的血,啃噬你的骨,再把你的心挖出來丟在地上,當著你的麵將它活活地踩碎。”

他字字狠佞泣血,如來自地獄的羅刹般歹毒。

趙芬玉眼前一黑,胸口的氣血翻騰著向上湧,她被最後一句話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顧偉廷猛地一鬆手,失去了桎梏的趙芬玉緩過那口氣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撫著胸口,連連咳嗽著,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眼神很複雜。在她離開的那一段時間,他曾無數次拿著她的照片,借酒消愁,一次次地把自己灌醉,以為醉了,心就不會痛了……

他愛她,愛到發狂,他到現在才知道思念是一種什麼滋味,它甚至可以把你逼瘋,但他更多的是不甘心,憑什麼被拋棄的是他?憑什麼他為了她要這樣折磨自己?憑什麼她在和另一個男人纏綿幸福的時候,他要獨自一個人在暗處任自己墮落消沉?

他發誓要報複,哪怕上天入地,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要找到她。

而今天,他終於如願……

在扼住她脖子的那一瞬間,他有想過就那樣掐死她,為這十幾年的等待做最後的一個解脫,但是,在看到她氣若遊絲,仿若即將閉氣的時候,他早就冰凍的心竟又在那個時候痛了起來,而且痛得天翻地覆,痛得他簡直要窒息。

他一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趙芬玉拚命地掙紮起來,“滾!不要碰我!”

他不顧她的掙紮抱住了她,“芬玉,我愛你,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樣傷過我的心,你是第一個,即便我恨你,我還是那樣愛你……知道我今天來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麼?我當然不舍得就那麼殺了你,你死了,我還是會痛,所以,要死,我們就一起死……”

“不!瘋子,放開我!”趙芬玉驚恐大叫。

也是同一個時間。

當顧雅寧被群群記者包圍的時候,嚴彬匆匆趕來,記者們一看見他的身影頓時雙眼放光,紛紛拿著話筒和照相機奔向嚴彬,嚴彬複又坐回車中,他故意將車速開得很慢,記者們哪肯放過這個挖掘新聞的好機會,跟在後麵窮追不舍。

繞過了兩條街道,前麵的車忽地停了下來,記者們紛紛追上去,車裏麵卻空無一人。

嚴彬不知所蹤。

此時的顧雅寧見眼前的危機解除,便帶著顧曉璃準備上樓,身後驀地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身後淡淡地響起:“沒事吧?”

顧雅寧頓了頓,側首對顧曉璃道:“曉璃,你先上樓去。”

顧曉璃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後的嚴彬,再度看了一眼顧雅寧後,才上了樓。

“以後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是麼?”她僅是淡淡一笑,“事情鬧得這麼大,誰敢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呢。”

身後的男人沉默了。

“你還有事麼?”又在下逐客令了。

“……”

見他不說話,顧雅寧也懶得再搭理他,抬腕看了下表,將近中午了,她得為爸爸去送午餐了,來到街道旁邊的快餐店,她點了一份包點帶走,複來到醫院,而嚴彬竟不請自來地跟過來了,在病房門口,她攔住了他。

她口氣很冷,“你進去幹什麼?”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隻是去看看我過去的老朋友罷了。”

“我爸爸不想見你,你請回吧。”總之他來,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還沒見麵呢,你怎麼知道你爸爸不想見我?”說罷,不顧她的阻攔,硬是闖了進去,卻不曾想病房內空無一人,嚴彬怔在了原地,“你爸爸不在病房裏。”

顧雅寧一愣,緊跟著衝了進來,環顧四周,竟沒有找到顧偉廷的身影。

她頓時心慌了,忙去問當天值班的護士,護士如實相告,“你爸爸說隻是下去轉轉,因為在醫院呆了太長時間,覺得太悶了,”見顧雅寧一臉緊張憂慮,便笑著安慰她,“別擔心嘛,老人家就是這樣,在一個地方呆不住,自然就想出去走走,說不定待會兒就上來了。”

顧雅寧聞言,便到樓下去找顧偉廷,但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顧偉廷的身影。

顧雅寧急得是滿頭大汗,回到病房內,才發現顧偉廷所有的貼身物都被帶走了,他根本不是出去散心,而是瞞著所有人出了院。

恰逢此刻,嚴彬的手機鈴聲響了,尖銳且急促,像是催命曲般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