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芬玉擺了擺手,在搖椅上坐下,陳瑜喬跟上來,“嫂子,你讓我查的那件事已經查到了。”

“哦?”她又恢複了常態,親自沏了一杯香茶品嚐著,“說來聽聽。”

“我們查到,上次那個把老哥打殘的人是我們生意上的一個對手,是伊氏集團的少董。”

“原來如此,果然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同我們過不去……”

“不是這個。”陳瑜喬麵色凝然,肅然道,“伊靖楓從未因生意上的事跟我們大打出手,這次派人打傷老哥,是因為一個女人。”

“阿彬在外麵包養的那個小賤人?”趙芬玉大概猜到了幾分。

“是的。”

“據說,伊靖楓同顧雅寧在高中時候便已經是學校一對很有名的情侶了。”

他緩緩地道出這句話,小心翼翼地偷覷著趙芬玉的臉色,見她麵色一沉,眼神瞬間轉冷,他便知道這是女人動怒的前兆,他剛剛一直呆在這裏,隱隱聽到了客廳內傳來的爭吵,自然而然也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事……

譬如,老哥養在外麵的那個女人居然是趙芬玉同前夫生的女兒……

又是顧雅寧!

趙芬玉的眼裏透出幾分狠毒,敢跟她搶男人的女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即便是她的女兒,她也毫不心軟。更何況,顧雅寧現在同她已經沒有半分關係了,那麼,她就沒有必要再顧忌什麼了。

“喬,我要你再幫我辦一件事。”趙芬玉眼神陰鷙,向陳瑜喬了勾了勾手指,陳瑜喬見狀便上前來,他俯下身來,趙芬玉湊近他的耳畔低語了幾句。

“嫂子,這……”陳瑜喬麵有為難。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有時候聰慧得可怕,總是能摸清楚他的底,她知道他的軟肋所在,所以,她每次都是用他的公司來威脅他去為她辦事,他也不得不向她臣服,現實就是如此,誰有錢,誰就是說話的主。

但,這個女人同時也心狠得可怕,她居然對自己的女兒也能下得去手……

是該說她為愛發狂,還是該說她泯滅了良心?

“怎麼?有問題?”趙芬玉微微眯起眼,口氣中透出幾分冷沉,“上次,那麼一件小事你都辦不好,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瑜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公司的資金鏈出了問題對吧?急需錢周轉對吧?可你連這麼一件事都辦不好,我又怎麼能如約付你錢呢?!”

她的句句話都命中他的要害之處,陳瑜喬心慌至極,不停地擦著臉上的冷汗。

她看出他神色之中已有動搖,便再火上澆油地道:“若你能辦好這件事的話,或許,我會考慮付你五倍的酬金,如何?”

五倍的酬金……

陳瑜喬怔然,那是他掙一輩子都掙不來的,他為什麼不要,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樣的好事他上哪兒找去,他為什麼不要。

“好!”一字鏗鏘,他堅決地道。

“很好,你可以出去了。”趙芬玉露出滿意的笑容。

陳瑜喬打開門出去,端著飯菜進來的吳嫂正好同他擦肩而過,男人沉浸在五倍酬金的喜悅中,滿麵都是笑意,未注意到吳嫂略暗沉的臉色,她剛剛在門口聽到了二人的對話,踱步進門,她將飯菜擱置在桌上,恭謹地道:“太太,吃飯了。”

“吳嫂,幹嘛板著一張臉?怎麼,難道你對我的決定有質疑麼?”趙芬玉執起筷子吃了一口飯菜,抬頭見吳嫂佇立不語,便隨口問道。

“不是。”吳嫂搖首,輕聲道,“太太做什麼決定自然都是為自身為先生考慮,我不敢有質疑,隻是,陳瑜喬這種人是見錢眼開,太太怎麼能放心把那麼重要的事放手給他做呢,萬一先生知道了這件事,用更多的錢從他的嘴中套出真相……”

“這個……我自有分寸。”

趙芬玉淡淡地道,陳瑜喬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早就看了個通透,讓他放手去為自己辦事,不過是想試一試他對她的忠心罷了,他私底下瞞著彬為她辦了那麼多的事,毋庸置疑,他早就是她的人了,隻是,他和她之間永遠都維係著一個錢字。

若要他真的為她所用,她必定要先試探他一番。

她當然不放心把那麼重要的事放手給他去做,她事先早就聯係好了人為她去辦這件事,等到時機成熟了,那些人自然會先他一步動手……

趙芬玉的眼神透出幾分冷佞。

顧雅寧,不要怪我狠心,這是你自找的。

顧雅寧來到醫院看望顧偉廷。

當她打開病房的門時,看到了一幅和樂融融的溫馨畫麵,溫暖明媚的陽光遍於房間的每個角落裏,溫香的湯唯四處逸散,顧曉璃正在為顧偉廷喝湯,一勺接著一勺,她動作輕柔,神態溫軟,顧偉廷眯著眼,滿臉寵溺地盯著跟前的小女兒,連眼角眉梢都是笑意。